29.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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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疯狂地响了3分钟。
直到一双有些苍白的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边的荆冀愣了下，“余骨？季卷呢？”
余骨无奈地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季卷，“还没起。”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然后说：“有任务了……她需要请假吗？请假找聊天软件上备注后勤的人说一声。”
余骨伸手想去推季卷，又放下了，他说：“可能需要吧，等她醒了我和她说。”
荆冀：“周不言在吧，让他接电话……就在旁边？彩虹幼儿园，驱逐任务……对，一个人去就行。”
对方话音刚落，周不言的身影已经消失。
一分钟后，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彩虹幼儿园门口。
翻进门，周不言几乎是立刻就锁定到任务目标的方位。
他走进餐厅，慢慢往某个角落靠近。
“喵~”
一只比手掌也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猫从桌腿后探出脑袋，圆圆的猫眼好奇地看着他。
见他走进，小花猫软软躺在地上，露出柔软可爱的小肚皮。
“喵……”它又发出那种娇软的声音，好像在邀请别人的抚摸。
周不言犹豫了下，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它的肚子。
……
余骨挂断电话，发现季卷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条缝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
“你们在我床边打电话那么大声，很难不醒吧。”她揉揉眼睛，慢慢坐起来，“是出任务吗？”
“嗯，周不言去了。”
“我不用去？”
“你可以请假。”
“不请了吧。”季卷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躺平的时候哇。
她拿过电话重新给荆冀拨过去：“喂……嗯，我有空……人工湖？好的，10点前我会到……嗯，我会做好准备。”
抬头对上余骨有些担忧的表情。
季卷笑了一下：“干嘛呀。”
“荆冀说人工湖下有异动，信息部检测到下面有异物，让她带两个人去看看。”
“休息一天吧，你刚出院……”余骨还准备说点什么，发现季卷竟然毫不自知地大大方方下床穿衣服。
“你！你你你你你！”他刷地展开扇子挡住脸，语气相当愤慨，“你不知道避一下人吗？！”
季卷被他一惊一乍的语气吓了一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露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啊，而且……
“要避也该是你避我吧，这是我的房间。”
余骨愤怒甩袖离开。
下楼的时候看到挂钟，9点20，离和荆冀约好的时间还有40分钟，她准备自己做个饭吃，正好把任务做了。
余骨端着一碗面条从厨房出来，看起来挺烫的，他用袖子遮住了手指。
“趁热吃，阳春面。”
还怪香的。
季卷夸张地赞叹：“你好厉害！”
余骨没接茬，他侧过脸看向旁边，“小时候做过，很久没下厨了。就会做这一种。”
面条干干净净的，飘着猪油和葱花。
季卷连汤都喝光了：“很好吃，谢谢啦！”
在余骨带着柔和笑意的注视中，她快速地抽了张纸擦嘴。
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好像有某种气压在悄悄收缩爆炸，将世界拉近推离。
冥冥中，她听到了什么声音，带着空旷的回响和呼喊。
纸巾在脸边停下。
世界静默了一瞬，季卷眼神有些失焦。
……什么？
她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她在吃饭。
花了整整10秒，她才反应过来，吃完饭要去人工湖做任务。
“啊！谢谢你做的面条，很好吃。”她如梦初醒般说道。
余骨似乎对她一句话说两遍感到多余，挥了挥手。
季卷虽然吃了饭，还是得去糟蹋下粮食，新手任务还有最后一天。她花十分钟手搓了一份白色食物。
——进步了啊卷！终于不是危险物品了！
“帮我给小妹哈！”季卷飞快地打了声招呼，人就消失在家门口。
她风行术精湛不少，预想中要10分钟才到的路程7分钟就到了。
跃过警戒线，她看到站在湖边的荆冀。
荆冀今天背着一把亮银色的剑。
季卷想起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荆冀的武器。
“来了。”荆冀眼角有些疲惫地下垂，显得柔软了许多。她看到季卷的视线，于是将背后的剑解下来，“要玩吗？”
“哎？"季卷下意识接过来，没想到超出她想象的重，还好荆冀早有准备，伸手在下面托了一下。
这是……真实的剑？
荆冀笑了下：“我没你们那么好的天分，我没有自己的法器。”
这下季卷是真的惊讶了。她记得雨杉和她说过，虽然名义上S级排名不分先后，但是无畏内部几个S级，荆冀排第一。
而个人法器确实是检验除灵师有无天赋的标杆之一。
应该……很辛苦吧。她抬眼看向荆冀，替她将剑扣上，带子系好。
“雨杉那家伙怎么没来？”
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
季卷回头，看到夸张的大红裙摆。
花三娘？
她不是妖怪吗？
像是看出她的不解，荆冀解释说：“这是老师的朋友，她这些年一直在为无畏做事。”
难怪和雨杉认识。
不过周不烦还蛮种族友好的，朋友既有妖又有鬼。
荆冀说：“雨杉今天请假了。”
她转过身，面向湖水：“走吧。”
墨绿色湖面平静无波，越深处越显得黑沉沉的。
去水里？
季卷看了眼自己体力值，66。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下水的那一刻她就发现自己错了。这和泳池不是一个概念，冰冷沉重的湖水一直拽着她下沉、下沉。
一双有力的手托住她，荆冀抬起自己胳膊，示意她搭住自己。
花三娘在两人身旁悠哉悠哉地漂浮，她的卷发和红裙散开，像水里的红色美人鱼。
季卷看着她直发楞。
看着她那啥样，花三娘忍不住笑了，给她打了个避水罩。
压力一瞬间减轻了大半，季卷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你们好——”她试探着和另外两人打招呼。
荆冀笑了下，细小的气泡从她嘴边散出来。
花三娘无奈地给荆冀也打了个避水罩，“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也学点该学的。”
季卷眼睛一亮：“教教我！”
花三娘挑了挑眉，口中念了一段长长的咒语。
季卷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然后抬手给花三娘身上罩上一个避水罩。
花三娘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用眼神向荆冀询问。
荆冀只是竖了个大拇指。
季卷顿时干劲十足，给三个人每人都打了三层。
美人鱼花三娘感觉自己好像上岸了，她觉得有些扫兴，大声说：“知道你厉害啦，时间不等……嗯？阿冀？”
仿佛脑部遭受重击，荆冀捂住头蜷缩在水中，两秒后她面色苍白地抬起脸，冷冽的眼神扫视过来，“快！来不及了！”
“走！快走！上岸！”她两手分别抓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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