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尤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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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东西，你可以摘吗？”洞穴深处传来一声苍老的斥责。
莉亚娜的手在半空中凝固，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洞穴深处。
洞穴之中，一位身披黑色巫师长袍的老妪缓缓步出。老妇人满头银发，脸上刻满了时间的痕迹，一道疤痕横贯她的左颊。尽管岁月已经让这道疤痕变得肉粉，但依旧清晰地看出这道伤口的触目惊心。
但莉亚娜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出乎意料的震惊，震惊到莉亚娜甚至一时半会儿都无法发出音调。
“是、是您？”过了许久，莉亚娜才颤声问道。
莉亚娜之所以这么震惊，是因为她完全不敢相信，会在这座孤岛上再次与老妇人碰面。
而那位老妇人看清了莉亚娜的模样时，她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迷茫，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的释然。
“我也没想到再次见到你，是这样的天气，是这样的地点。”老妇人打量着莉亚娜那狼狈的模样，了当说道。
“抱歉，尤多拉夫人。”莉亚娜惭愧地低下了头，悬在半空中的手早已悻悻然地缩回。
莉亚娜和老妇人两人为何都是如此态度？
原因很简单，在整个故事的开头，莉亚娜那张意外获得的车票，这枚开启肯敦生活的钥匙，正是出自于面前的这位老妇人之手。
莉亚娜还记得，那时，她又渴又累，走入了某个城邦的集市……
“小姑娘，要试一试塔罗牌吗？”一道声音阻止了莉亚娜的前进。
莉亚娜抬眼望去，是一名装神弄鬼的老巫婆，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抱歉，我现在没钱搞这些。”莉亚娜抬腿就是要继续去找小食摊。
在这种小市集上，自称巫婆的流浪者比比皆是，她们通常以占卜为名，实则骗取路人的钱财。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悄然离
去，只做一杆子的买卖。
“你有钱，我的塔罗牌今天刚开张，只需要四枚铜币，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未来的出路。”尤多拉用她那沙哑而充满神秘感的声音说道。。
仍被赛伦追赶的莉亚娜听着这话停住了脚步，原因很简单，不是一枚铜币，也不是三枚、五枚铜币，只是四枚，而她手里恰恰好就只剩了四枚铜币。
莉亚娜眼中闪过一丝赌徒的光芒，不由自主地递出了那仅剩的四枚铜币。
在昏暗的帐篷里，烛光摇曳，尤多拉邀请莉亚娜洗牌，然后闭上眼睛，将牌摊开在桌面上，随后翻开了第一张牌：塔。
尤多拉继续翻牌，第二张和第三张分别是死神、星星。
塔、死神、星星。
尤多拉凝视着这三张牌，久久不愿开口。
莉亚娜心中有些不安，小心问道：“尤多拉夫人，怎么了吗？”
尤多拉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现在还不适合，对不起，我找错人了，为表示歉意，我给你一份礼物吧。”
话音刚落，帐篷内突然升起一股白色的烟雾，莉亚娜还没来得及反应，视线就被烟雾所遮蔽。当她的视线再次清晰时，尤多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帐篷之中，而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一张车票静静地飘落。
莉亚娜半信半疑地捡起了那张车票……
尤多拉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一切都是命运女神的安排，从我找到你的那一刻，我们的命运就注定纠缠在了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莉亚娜听着尤多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既然你已经到这了，那就再来一次塔罗牌吧。”说完，尤多拉径直朝山洞深处走去。
莉亚娜站在原地，看了看那株蚀月花，正想开口说话，但尤多拉已经走远，只好无奈先放弃这株花，朝山洞内走去。
一走进山洞，莉亚娜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山洞，而是整座山的内体，这座山已经快被尤多拉挖空了。
尤多拉示意莉亚娜坐下，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又给她拿了一张毛毯，随后背着莉亚娜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
片刻后，两人再次进行了一次塔罗牌占卜。
而这一次的三张牌分别是：隐士、月亮与命运之轮。
“隐士手持着明灯，月亮在云层若隐若现，命运之轮的齿轮仍在转动。”尤多拉看着桌面的三张牌，喃喃自语道，“时机还没有到……”
“夫人，您到底说的是什么时机？”莉亚娜问道，她已经听到了尤多拉第二次这样说了。
而尤多拉则并没有回答莉亚娜的问题，只是看着莉亚娜，眼中满是不解：“明明你我的时机还没有到，那为何命运女神要将你带到我的眼前？”
莉亚娜这回听懂了，说道：“夫人，我是来采蚀月花的。”
“为何要采？”
“救人。”
“救什么人需要蚀月花？”可还没等莉亚娜回答，尤多拉看向了莉亚娜手中的戒指，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又看向那三张塔罗牌。
隐士、月亮与命运之轮。
一张代表过去，一张代表现在，还有一张代表未来。
尤多拉明白了，莉亚娜还没有完全走出困境，只有走出了困境的莉亚娜，才会成为她衣钵的继承者。
“救你的恋人？”尤多拉轻蔑说道。
莉亚娜心中有些震惊，但是对这位女巫夫人的尊重让她没有半点怀疑，诚恳点头承认。
“哼。”尤多拉思索片刻说道，“有些话，我不能够明说，若是说得多了，你我的缘分也就没了。但只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蚀月花，救不了人。”
“怎么会呢？”莉亚娜听着这话，神色有些着急，“明明有人告诉我，是可以救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尤多拉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蚀月花确实无法救人。它是一种致命的毒草，吸取天地间的精华。人的身体，正是日月精华的结晶。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尤多拉的目光落在莉亚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感，似乎是同情，又似乎是责备。
“什么例外？”莉亚娜急切地追问。
“某些特殊的人，患有特殊的病症，就需要用到特殊的药物。”尤多拉的话语突然变得神秘，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特殊的人，特殊的人？”莉亚娜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困惑和迫切，她似乎在努力理解尤多拉话中的深意。
“蚀月花，你还要吗？”尤多拉没有再一次地深入，而是话锋一转，提起了莉亚娜原本的目的。
“要，怎么不要！”莉亚娜被打断思路，也不再继续思考，双眸中划过祈求。
尤多拉看着莉亚娜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多少年轻女巫的绊脚石啊，就连她年轻时不也有拎不清的时候吗？
“行，蚀月花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尤多拉提出了她的条件，“你手上的戒指，作为交换。”
莉亚娜看向手中的那枚紫色钻戒，面露犹豫，这枚戒指她一向很是珍惜，就连平时的洗浴她都没有摘下来过一次……
“怎么？不舍得？这枚戒指，确实很有来头，尤其是那上面的石头，有价无市，千年难得一见，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认识，送你这枚戒指的人，很费心思嘛……”尤多拉悠悠然说道，也不管莉亚娜听不听得出语气重的嘲讽。
“我换！”莉亚娜心在滴血，但还是安慰着自己。
大不了等回去在码头上淘一枚类似的戒指戴上，这样亚瑟就不会伤心了。
“行，那今晚你就在我这休息一夜吧，明天就拿着花离开这里吧。”尤多拉说道。
“感谢您，夫人……”
“不，先别急着感谢，那株花现在让你拿也拿不走。”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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