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要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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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刘颜准时敲响病房房门，向李太太汇报工作。
李太太一向对工作上心，即使前两年被流感折腾到40度，也没放弃折磨同样高烧不退的刘颜。
今天却在刘颜汇报工作进程的过程中，看上去颇为心不在焉。
刘颜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李太太今早转到了高血压专科病房，脸上的伤看上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监控心率血压的仪器却恐怖地贴在身上，人看着也比昨天憔悴不少。
沉默聆听的李太太在听到华北分部申请改造开销费用支出时，眼眶里的珠子才动了动。
干燥的皱纹难得在眼角浮出，李太太偏头看向刘颜，冰冷的凤眸带着刘颜看不懂的情绪。
“让那个女人来见我。你知道的，之前在明月居的那个女人。”
刘颜不敢和那双吃人的凤眸对视，视线垂到真丝枕巾的繁复花纹上，点头回答：“好的，我尽快安排。”
那个女人，自从她到了华市，沈立钧就像是借到了风的帆船，距离上次股东大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华北就隐隐有了赶超华南的劲头！听说建城能有现在起色，就是那个女人推波助澜的结果！
李太太不吝啬调查对手，仔细研究华市那场仪式的视频，越看越觉得那个曾经威胁过自己的女人阴险得可怕。
这就是她报复李运泽的手段吗？这场无厘头打击报复的导火索就只是一半被摸了的屁股？！
这怎么能行！李太太愤怒的想。
左不过都要为嘉百效力，既然你这么能干，跟着沈立钧被埋没，还不如给自己的儿子当块垫脚石。
李太太是说过让李运泽自己选结婚的合适人选，但她磕在骨子里的骄矜决不允许一个夜场女，以女主人的名义住到儿子的家里去。
姚依柠虽然和她挑选的那十几个有头有脸的名媛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胜在还算干净，而且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人是最好控制的。李太太在沈立钧那栽过小跟头，不会再犯第二次。
距离刘颜离开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李太太的视线却还留在刚刚她站着的位置上。
她也没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就是她不识相也没关系，她还有其他人选。
“你好姚小姐，我是李太太的助理。”
自从上次刘颜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姚依柠就存下了这个号码。
刘颜打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客房里快乐地吃零食看网剧。
看清来电显示后，姚依柠一个弹射从柔软的床上蹦起，拖鞋没穿明白干脆不穿了，举着手机哒哒哒地冲到书房。
房门随着急促的敲门声打开，书桌后神色晦暗的沈立钧抬起头，对上一张焦急到仿佛高考只剩一分钟涂答题卡的脸。
姚依柠从看到【李太太的刘助理】几个字时，就一直提着口在胸腔里打转的气，直直地把手机伸到沈立钧面前，紧张无措中还带着点……激动？
姚依柠当然激动！
这可是主线任务！她这个大护法在明月居事件后，又一次接触到了主线任务！
说起来，任务这事儿她下午就有了预感。
下班前不久，姚依柠看着谢雯匆匆赶往总裁办公室，路过自己的时候，两人目光交汇，对视了差不多一秒。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方案出问题了，但最近改造方案和中秋方案都很顺利，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
既然不是工作上的事，那就应该是沈立钧筹谋推翻李运泽上位的事了吧！
姚依柠心情不错地否定了ai验算的第n个导致全人类灭绝的超过激方案，转头和贺若枫聊起天来。
现在她手握如同催命一般震个不停的手机，心情紧张兴奋又忐忑，杏眼憋得圆溜溜，吐出三字求救真言。
“怎么办！”
沈立钧倒是没想到姚依柠会直接跑来让他听电话，面上阴晴不定，从姚依柠手里接过手机，打开免提接通。
“你好姚小姐，我是李太太的助理。李太太希望尽快和姚小姐见一面，见面时间和地址已经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你手机上了，请你在指定……”
“等等！”姚依柠的眉头越来越皱，疑惑地打断刘颜的自说自话，“她又要见我？这次是要干什么？我最近也没在企业微信上骂李运泽啊？”
她对刘颜这副通知一样的语气很是不满，搞得她们很熟一样，沈立钧还听着呢，自己的忠心可不能遭到怀疑。
“……”
电话那头的刘颜一噎，但她也只是打工人，这通电话也只是她身不由己的例行公事。
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冷冰冰响起：“这是李太太的意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不如亲自去问。”
OK，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姚依柠问：“那我过去是不是要坐飞机住酒店？李太太报销吗？”
刘颜不说话了。
姚依柠坚定：“我是不会自费出差的！”
“……会报销的。”
姚依柠追问：“是全款报销还是按比例报销？报销周期是多久？金额有上限吗？”
“……”
刘颜沉默期间，沈立钧在手机上默默打字给姚依柠看。
【我和你一起去】
看着姚依柠不是很想妥协的样子，沈立钧又敲下几个字。
【顺便去旅游，我随时全额报销】
姚依柠动摇了，最近办公室里的人少了三分之一，大多都是请年假出去玩的。
旅游这种事就是平时想不起来，看到周围有人去了，自己也会生出点想法的活动。
姚依柠点开短信页面，想看李太太到底要约她在哪见面，只看到粤市两个字，她就像怕刘颜反悔一样，脱口答应：
“有报销就行，我会准时到的，刘助理你还有别的事也麻烦快点说，我这方案还没做完呢，一会儿还得给沈总汇报。”
“没有了，再见。”脑仁疼的刘颜干脆地挂了电话。
姚依柠确认通话断开，兴冲冲地靠在书桌边上，满脸期待地看着沈立钧。
他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套话录音！演戏！还是搞谍战风云！
“你不担心吗？”
沈立钧比她更早一些知道这件事，他甚至已经通过蔡振的情报推测出李太太想见姚依柠的意图，一个令他想吐的意图。
他这个下午有想过，自己让姚依柠在商圈崭露头角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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