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霜序初至 江州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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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启程，行至仰韶时已是初秋。霜序方至，空气中已带有丝丝凉气，刘付清泠一路北上，铩羽军一行人也不断添衣，到江州城时众人都换上了戎袄，只有刘付清泠还穿着单衣，她不怕冷。

但花飞凌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京城，甚至离家远过十里的地方她都很少去，她从没到过秋意如此汹涌的地方，方才入秋，飒飒秋风便夺命似的狂吹，吹得她眼睛鼻子里都是沙，那股妖风还钻进了她的戎袄，冷得她一个劲儿的牙齿发颤。

“马上进江州城了，你要是受不住，就回去。”刘付清泠睨她一眼。

见花飞凌眨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哆嗦着缩成一团，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她无言，默默从包裹中抽了件虞锦一先前备的厚衣裳扔给花飞凌。“穿上。”

“好嘞。”花飞凌立马绽开一个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屁颠屁颠地换上了。

马车进入江州城内，刘付清泠在附近轻车熟路地寻了个酒楼。

见她熟练地如同回自己家一般自然，花飞凌吃惊：“你先前来过？”

“嗯。”刘付清泠淡淡应下，虽然她是很熟悉这边的情况，但是现下却有个小麻烦。

江州的客栈都是先付足了银子才能入住，可她没带那么多钱。被抄家后，那明昭帝一枚铜钱也没给她留，而且她才在朝中复职不足七日就走了，也没有领过俸禄，她如今真的没钱付客栈房费了。刘付清泠沉默着，她扭头，盯上了萧沂的暗蓝花纹荷包。这人官拜三公，俸禄每月万石，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多钱。

不过为何他腰间挂了个手艺如此不精的荷包，走线歪扭，更像孩童的手笔。莫非这人穷到连个像样的荷包都买不起了吗？那该如何说才能让他付钱呢？刘付清泠很纠结。

“我来吧。”还没等刘付清泠开口，萧沂很自觉地解下了荷包。他观刘付一直盯着他的荷包，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萧沂放了一锭黄金在台面，“四间上等厢房，去时不定。”

那掌柜的看到那锭黄金眼睛都在发亮，他连忙伸手去拿，还不忘朝小二喊道：“快给贵人备好四间上等厢房！”

“得嘞，四位公子小姐请随我来。”那小二见是贵客，也笑得殷勤，他一瘸一拐地朝上走，一边向他们说着，“我观各位公子小姐都是些个面生的，想来是初到江州，江州景色优美，确实是个好玩的地。不过恕我多嘴，各位公子小姐白天出门走走逛逛还行，到了夜间，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最好都别出去。”

“为何？”刘付清泠问道。

那小二一脸神秘地眨巴着眼，又故意压低声线：“因为啊……”

“江州近来，夜里有鬼。”

“啊——”花飞凌一听有鬼飞窜似地夺到刘付清泠身后。

“不是吧，花大小姐胆子这么小。”贺从风在一旁抱着刀笑道，“这世上哪儿有鬼，不过都是人在装神弄鬼罢了，我偏要夜里出门，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那小二闻言看他一眼，又焦急开口，

“哎呀公子，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千万别逞这个能。”

“为何不能？长这么大，小爷我还没怕过什么。”贺从风不屑。

“因为……”那小二几欲出言，末了，话语哽了几番才艰难吐出，“最近江州城内失踪了好几个人了。”

“而且，都是晚上出门不见的。”

刘付清泠闻言眉头一皱，莫非这江州也有拐子不成？可为何偏偏选在夜间行动，江州黑得早，夜晚街上人影稀少，若这时出动，反而事倍功半，得不偿失。除非……

若真是这样，看来江州城近来并不太平。

萧沂随口一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小二连忙把手竖遮在嘴边，神秘兮兮地说：“这江州城，都传遍了！”

“一开始，那些失踪人的家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宿去了别处，结果一天两天还不见人回来，这才慌忙跑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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