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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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丰盛，也很简单，白水里面放几颗枸杞便是锅底，顾殷作为四川人习不习惯林臻但不知道，但林臻觉得自己习惯不了，虽然这是广东的特色锅底，食材很讲究，最新鲜原味的海鲜，以及庄园种出来的蔬菜水果。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的说法，有钱人口味都很清淡，最讲究食材的新鲜，然后采用保留食材原汁原味的烹饪方式，或清蒸或白灼。

顾殷坐在主位上，林臻坐在顾殷的旁边，想来一举一动也被人注意到，她刻意放慢了进食的速度，随大流地吃了几口，让自己不显得突兀。

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上一次来这里想来是一年以前，随后最后结局并不愉快。

林臻嘴里咬着一块虾肉，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喜，目光却快速撇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眼。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林臻想着，自己这一年变了很多，穿着打扮不同，临进门前更是往脸上加了一副眼镜遮挡。不过以对方的圆滑，即便认出来，也不会说什么。

上次林臻过来还是一年以前，因为酒庄主人的共同邀约，她下班之后匆匆打车过来，只是到了门口，最后却没有进去。

是为什么呢，林臻想，好像是因为当她到了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吃到了一半，林臻没有自取其辱，只是站在门外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把对方拉近了黑名单。

那人叫什么来着，林臻想着，好像是姓司。

司先生确实英俊，加上一米九的身高，确实是盘顺条靓，本人也有几分才华，开了一家设计公司，专接上流社会的室内设计，在行业里面算得上新秀精英。

只是即便他在行业里小有成就，在商会也不过是刚入门的新人，加之他另有私心，想要借商会的人脉多承接公司业务，所以面对这些人的时候难免底气不足，卑躬屈膝，连带着林臻作为女伴也要放低自己几分。

后来林臻也意识到，对方对自己或许有几分意思，但把自己带在身边，未必没有别的意思。

林臻哪怕自恃自己美貌才华，但在司先生眼里，也不过是可以带出去炫耀的，美丽的，稀罕的物品，带在身边也是为了给自己添色几分。

也是因为司先生，才让林臻对于现实社会这个名利场有了一定的了解。真实的世界里，美貌只是一种资源，是可以放在名利场上博弈的筹码。但美貌是种资源，但并不稀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金子就会发光，但背景金碧辉煌。

自轻者人恒轻之，但林臻自有自己的骄傲，也没有想要攀高枝的意思，自感受到司先生的用意之后，便断绝了两人的联系。现在想来，林臻要感谢那次没有吃上的晚餐，让她彻底看清楚了对方的人品。

现在想来，那时候还是太冲动，气性太大，做事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但林臻没有后悔过，只是换到现在，她应该换一种不撕破脸的方式去处理。

今时不同往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那群人，带她来的人从司先生变成了顾殷，她的位置也从末尾换到了换到了主位旁边，也感受到了以往不曾得到的尊重。

是的尊重，能够得到这群商业大佬的几分尊重，凭的是她身边的顾殷，以及顾殷拥有的背景权势。

一顿饭吃得林臻意兴阑珊，也打定主意不会再有下一次，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像是一个花瓶，带着微笑面具听他们谈天说地，从政策谈到商机。

想来是为了照顾林臻的情绪，吃完饭后顾殷没有久留，只是略略喝了两口茶就告辞。

在车上的时候，顾殷突然开口：“对不起！”

“什么？”林臻从思绪中挣脱，有些莫名。

“对不起，擅自比你带到你不喜欢的饭局上，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赶早班机，我原本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

饭局是来之前就约好了的，实在推脱不了，他想要两全，却没有考虑到林臻的心情。

顾殷的意思，林臻不是不懂，但却只能装作不懂，顾殷愿意借力让林臻往上爬，但林臻只是个打工人，手里并没有可以等价置换的资源，再者......

林臻不敢去赌，顾殷是不是和以往遇到的男人一样，既恨青竹太过刚直，又恨凌霄花没有风骨。

只是顾殷有这份心，林臻便觉得十分开心，原本压在心口的石头被搬走，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顾殷看在眼里：“其实你可以试着信任我的。”

“什么？”林臻一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顾殷知道林臻并不信任自己，因她从不开口向自己提要求，也从来只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情绪埋在心底。

虽然在林臻心里，因为她越是珍惜这段关系，越不敢去提要求去索取，无论是时间还是物质，她好似从来都无欲无求，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虽然顾殷是这样想，但是事实说出来也许会伤害到林臻，于是他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

“如果我有哪里没做好，违背了你的意愿，或者让你不开心，你可以告诉我。”

林臻低着头有些默然，嘴唇颤抖着，却也没有心力去解释。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来都不说，只等着别人去猜，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只是默默自己消化，从前是因为没有人在意她的情绪，现在则是因为习惯。

跟别人解释自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新朋友越来越少，身边来来去去几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和自己在一起，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知怎么的，林臻又想到了骆斯与。

眼看着林臻情绪变得低落，顾殷心里慌极了，这段时间，他也算摸清楚了林臻的脾气脉门，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一切，但凡遇到不对，就会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

顾殷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林臻好不容易伸出来的触角又收了回去，他把车停到路边，抓住林臻的手臂，试图让她看向自己。

林臻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是那样清澈懵懂，好似顾殷所有的想法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顾殷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但好似也拿她没办法。

“今天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也有我的私心，想要把你介绍给他们......”

林臻不说话，只是瘪着嘴，看起来有些委屈，但也没有打断顾殷，顾殷见她没有挣扎，借机握住林臻的手继续解释道：“我不能一直呆在广州，也总担心你突然遇到什么事。”

顾殷在广州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很铁的朋友，但是生意合作伙伴不少，利益共同体的关系稳固，真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帮忙，他们也不会拒绝，左不过是后面再还上人情罢了。

林臻的目光依旧清澈懵懂，这次不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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