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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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处，御三家地界内。
豪华轿车停在五条家门口，车门打开，门人看见陌生的轿车目光一利，旋即想到什么，目光渐渐难以言喻。
一双大长腿率先出现，紧接着是他们尊贵的神子大人，嘴里叼着棒棒糖，脸上戴着熟悉的墨镜，脖子上系着围巾。
“嗨！”五条悟朝门卫打招呼，“好久不见，木次郎！”
五条木次郎：“好久不见，少主大人。”他看了眼五条悟身后的轿车，迟疑了一下，“宫川少爷没来吗？”
“啊，凛他今年要回宫川家接任家主啦，今年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呢。”五条悟伤心的叹了口气。
木次郎一愣，宫川家少爷不是才……啊，对了，他半年前就是特级了，继任家主也是应该的。
车窗降下，宫川凛喊了一声五条悟：“你的东西还没拿！”
五条悟一打响指：“无所谓啦，你带回去也行！”
“谁想带你的两箱甜品零食回家啊混蛋！”
“欸？明明凛也可以吃的耶。”
“我不喜欢吃甜品，更何况你的甜品甜度太超标了啊！”
“那我去你家吃不就好了吗？”
宫川凛额上爆出青筋，看着五条家大门口，还有欠揍的好友，决定转移目标，他看向另一个人：“木次郎！快把你们少主的东西拿走！”
五条悟站在一边看木次郎把两箱东西抬下来，可惜道：“那我去宫川家还得自己带甜品了呢。”
轿车扬长而去，五条悟插着兜往宅子走去，自顾自道：“啊，感觉好久没有自己一个人回家了，真是陌生。”
年前的日子总是忙碌的，整个京都地界的家族都在筹集过年的事务，像祭拜神社，整理账目这些，都够人喝一壶了。
宫川凛接任宫川家家主一事很快传遍了咒术界，主要影响在御三家这边，宫川凛作为唯二的特级，他们必须重新估量宫川家的价值。
五条家因为有五条悟，这个未来板上钉钉的特级，所以还沉浸在理想型家主养成计划当中。
其他两家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
宫川老宅。
老宅的占地不大，比起御三家说是小巫见大巫都是碰瓷，这个宅子顶多容纳七个人居住，据说是宫川家祖先最初的布局。
数年前，这座宅子被重新翻修整改，撤除了大部份起居室，只保留了家主一间，其他改造成了祭祀待客的地方。
宫川家传承至今，没落多年，血脉早已经凋零，继任仪式到场的人也仅仅数十人，还囊括了非术师，甚至有一些是刚知道咒术师相关的。
回廊檐下，童磨一身白色大衣，白橡色头发扎成马尾也依旧炸开，戴着一顶红色帽子，站在栏杆前，看着庭中落雪。
脚步声传来，童磨扭头，弯起眉眼：“家主。”
宫川凛站定在他两米外，看了他一会，似是无奈：“还是叫我名字吧，童磨。”
“黑死牟大人。”童磨歪头。
“你明明可以叫我宫川凛。”
七彩的眼珠倒映着走近的黑发少年，童磨笑了，却是说：“明明黑死牟大人从来不喊我的名字呢，还要怪我。”
宫川凛身形一僵，他看着童磨，目光沉静。
童磨继续说：“明明从来都是我，黑死牟大人总是不承认。”
他声音轻缓，却像是一把刺刀：“黑死牟大人一直在疯狂融合自己，却要切割我，真是狠心啊。“
“是因为只有我才知道我们一切的过去吗？黑死牟大人。”
“够了。”宫川凛抬眸，“不要用你的术式了……桐。”
童磨叹息，翻涌的咒力被对方彻底压制，他想打开金扇掩盖情绪，却发现没有带，又遗憾的叹口气：“真是敏锐啊。”
他又挂起笑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叔叔婶婶不打算在京都过年吗？”
“他们会在东京家里住几天，然后去横滨一趟处理事务。”宫川凛想起了来找童磨的目的，平静道：“横滨情况不明，那边的咒灵稀少，但是异能者混战时常发生，危险同样不少。”
“你跟他们去一趟吧，我相信你的实力。”宫川凛看着因为年纪矮了一个头的童磨。
童磨依旧是挂着笑容，只是真切了许多，他开口：“我知道。”
钟声响起，宫川凛看了一眼来时方向，告辞离开。童磨看着一身家主服饰的宫川凛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胸口，心脏沉稳有力跳动着。
愤怒，不满，渴求，开心。
灵魂在共鸣，融合从未结束。
不错的体验啊。童磨弯起眉眼，抬步跟上宫川凛离开的方向。
家主继任仪式结束后，宫川凛一个人留在老宅，其他人悉数离去，他送宫川夫妇和童磨到老宅门口，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童磨跟在宫川夫妇身后，高兴的朝宫川凛挥手，和普通的国中学生没什么两样。
“再见，哥哥！”
“再见，桐。”宫川凛抬手。
回到老宅，走过繁复的回廊，路过白天和童磨说话的位置，宫川凛脚步一顿，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等寒风吹来才回过神。
童磨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脸上的六只眼睛不受控制的浮现，中间那双眼隐约浮现出图案。
掌心，刀刃若隐若现。
他猛地攥拳，胸口起伏，一拳砸在栏杆上，发出一声巨响，木制栏杆断裂开来。
“欸，欸？”肩膀上，一只手落下。
宫川凛睁开眼，侧头看向来人，熟悉的气息先一步传递了信息。
“……悟？”他皱起眉。
五条悟：“我刚瞬移来的呢！你怎么了？居然一拳就把栏杆砸烂了，吓我一跳，怎么？宫川家有人欺负你了？”
他没有戴墨镜，白色碎发下，一双如同天空延展的蓝色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宫川凛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拉起他的手往里面走：“我没事，你来的时候怎么不穿多点衣服？”
五条悟任由他拉着走，身上就一件单薄的和服，虽然后知后觉开了无下限，仍然有寒意入侵。
“想来找你就来了呗。”白毛六眼毫不在意道。
走出一段距离，宫川凛发觉不对：“现在这个点，五条家不是在摆祭祀神宴吗，你怎么跑出来的？！”
下一秒，内袋的手机“嗡嗡”响，宫川凛拿出来摁了接听，五条家大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悟！我知道你在这！赶紧给我回来啊，祭祀马上开始了！！！”
“啊……祭祀要守夜，我才不回去呢。大长老麻烦你来守夜咯。”五条悟凑近手机笑着说，说完不等大长老回话，眼疾手快挂断了。
宫川凛：“真是任性啊，悟。”
他收起手机，继续往自己屋子走，五条悟抬步跟上，毫不在意挥手：“以前都是一群长老守夜的，自从我六岁起就到我守夜了，什么狗屁传统，我看那群老橘子就是想偷懒！”
“而且今年连凛都不陪我一起了！我才不回去呢。”他凑近宫川凛，蓝色眸子闪着微光。
远处火光亮起，照亮了一角屋背，宫川凛推开门，看了一眼那处方向：“这个天气还有人放烟花啊。”
旁边的五条悟却没有动静，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他下意识想扶墨镜，却摸了个空。
“凛，我好像出现幻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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