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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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不知银铃的想法带着石头一人背着一个大筐就到了码头，此时已经快要到正午了，金铃瞅准一个卖烧饼的摊子旁边没人就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家当放了下来，摆设的时候旁边烧饼大娘本来不甚开心，她本来生意就比不得别人如今还来个竞争的。

码头光是卖烧饼的金铃就看见了三家，她旁边这个生意最一般，本来这人还要嘀咕几句结果看金铃拿出来的是咸菜萝卜立刻安心了，这东西不抢她的生意。

金铃出门时还拿了俩个脸盆大小的木盆，现在各样先捞了一盆出来摆在木桶最上面，另外又拿了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碗，等会儿就准备用这个按碗卖，收拾妥当又让石头坐在拿来的小马扎上。

这个时候码头忙碌的众人基本也开始停工吃饭歇响午了，虽然已经进了八月不过秋老虎还没走中午不歇一会人犯困的很，再加上码头干活的都是苦力不歇一歇下午也疲乏。

这些人里有家有室的大多自己带饭吃，但是也有不少年轻人愿意花几文钱买着吃，这里卖的吃食再简陋也比自家的香一些，看着人流向着各个摊子分散开来金铃也赶紧吆喝起来。

“小咸菜，白玉萝卜便宜卖了，一碗只要一文钱！”

“爽口白玉萝卜，下饭酱萝卜，一文钱只要一文钱！”

白玉萝卜这样的吹嘘大家听见还没放在眼里但是‘只要一文钱’就让很多人心动了，就是没有花钱打算的汉子听见也忍不住抬头看一看，这句话实在很有煽动性，家里带的饭不过是粗粮饼子之类管饱的，这样的天气虽然能吃饱却难下咽，有个咸菜下饭那就好多了。

很多买了烧饼馍馍一类吃食的最先忍不住过来，看金铃是个眼生的就看着盆子跟前的碗道：“就是这个碗大小一文钱？”

“正是这一碗一文钱，我这萝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配方一点不平凡，是从一个祖上做御厨的人那里学来的，小哥你试一试？”金铃这个碗说大不大说小不少刚好卡在大家勉强能接受的份量上，毕竟萝卜这样便宜的东西给少了人家觉得亏，给多了自己不挣钱，她好容易从家里找出这个合适的大小。

问话的年轻人看着自己手里的馍馍就觉得干于是掏出一个大钱递给了金铃，金铃立刻给他装了一碗，这一碗还冒出来了些看着不少，不过金铃用了巧劲其实装的不是那么实，萝卜条摞起来也有一点间隙但是不明显，看着倒是份量不差。

周围看着的人一瞧都觉得这一文钱也算实惠，买不来吃亏于是纷纷掏铜板，不一会那个放了酱油的就卖了大半桶，石头捧着个比手掌大些的藤编盒子把铜板一个个接过来放进去，不一会儿就有点重量了。

金铃半天才发现没人要那个雪白的萝卜只吃放了酱油了，微微一思索也明白了，这个时候酱料也不是那么便宜，有颜色这个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至少放了酱都觉得这个肯定味道重好下饭。

于是金铃只好自己开口：“这个白玉萝卜别看样子寡淡其实滋味更刺激些，要不要各来一半都尝一尝？”她这么一说后面的人好些也就同意了，结果一尝竟然真的与众不同，茱萸被泡了一夜辣味彻底的被泡了出来，吃到嘴里那叫一个痛快。

一时之间酱色的又没人要了，一个个听旁人说这个滋味更好又一窝蜂的涌来要这个，能在码头做工的人家里都过的艰苦平日就是自己腌咸菜也不会放太多的佐料，对比之下金铃这个萝卜也算难得的美味一下子征服了所有人的舌头。

金铃自己的东西卖的好不说连带旁边那个卖烧饼也跟着生意起来了，毕竟正好一个主食一个配菜，头一天开张算是开门大吉了，最后木桶里的汤底子都被人要了去。

忙了一响午石头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金铃赶紧收摊带着石头去吃饭，俩人去了一个面摊叫了俩碗只有葱花的素面，金铃拿出给自己留的一碗萝卜配着面也算不错。

石头呼噜噜的几口就一碗下肚了，金铃赶紧道：“没吃饱吧，我再给你要个包子。”石头连连摇头，他娘不许他吃人家的饭吃俩碗，别管饱不饱的都得回家再说。

金铃不管他摇头立刻又去旁边花俩文钱要了三个大包子递给石头，石头虽然脑子发育迟缓但是人家对他喜不喜欢那是立刻能感知到的，见金铃和善也就接过去吃了，这包子虽是素馅的但是份量却足。

吃完了又喝了面汤石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了，对着金铃道：“姐姐明天还叫我来吗？”他娘总是打发他出去做这做那的但是很多人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今日这样的他倒是愿意多出门几趟。

“还来，你明天哪也别去还等着我，这萝卜还有的卖呢。”

金铃跟石头聊了几句发现他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傻，正常的对话都没问题，甚至谁没给铜板他还不让拿萝卜盯得那叫一个紧，只要不说一些太复杂的东西都能正常沟通，比真正的四五岁小孩好太多了。

见金铃愿意跟他说话回去的路上石头嘴巴就没停，他今天也是兴奋，他娘等闲不带他去街上，其实石头还挺爱热闹的，左家平日里就他跟左大娘也不怎么能聊的起来，石头格外的缺个伙伴。

回去后放下家当金铃又亲自去把石头送回了左大娘跟前，不光如此还拿出十个铜板递给左大娘道：“我今日也卖了几个钱这是给石头的，明日您还让他跟我一起去。”

左大娘接到铜板受宠若惊：“不过是让石头跟着出去长进长进怎么能拿你的钱，我成什么人了，说出去还要不要脸，你快收回去，你一天才挣几个就给我这么些，你愿意带着石头不嫌弃我已是万分感激。”

“您收着吧，这是石头自己的辛苦钱也没几个，不然我以后再不好意思叫他跟着了，您放心我还不至于自己贴钱。”俩人推诿一番左大娘到底是接了。

等金铃走了左大娘关了大门立刻眼眶都有点湿润，她为了这个傻儿子以后好总是叫他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这还是第一次拿了铜板回来，别以为她不知道好些人总让她家石头做些力气活儿背地里还骂孩子傻子，不过她都当听不见，毕竟这些人也没有太大的坏心哪一天她没了看在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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