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生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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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灵兽开路，旌旗猎猎迎风招展，樱花花瓣漫天飞舞，似在饯行。
晏霜寒一甩手臂，几颗石子从手中脱手而出，扑通几声，在永定河里打着旋儿，泛起一圈圈涟漪。
晏霜寒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目光从一身戎装、英姿焕发的小婉身上；看向蜷缩在角落里，满脸焦躁的沈小江；最后落在眉头紧蹙、手指微动似在占卜的蔺宏宸身上。
脑海里回忆着蓝云曦与她的对话：
“我为何要跟你合作？我非救世之才，亦无济世之力。这天下是仙门百家统领，亦或是你们魔族的势力范围，与我何干？你们那些宏伟的计划，恕我不能奉陪。”
晏霜寒一脸冷漠地盯着面前的蓝云曦，她不懂蓝云曦为何要拉她下水。
她心想，我迟早是要走的，你们这个世界线内的事，还是留给自己解决吧。
“血魔残魂与金凤血脉高度融合，晏姑娘想必也清楚，自己就是血魔魂核的容器，应该也听过血魔魂核碎片可在你体内合成完整魂核的说法。”
“但血魔魂核破碎已二百多年，碎片早已落入九州五湖四海、广袤大地。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更何况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碎片呢？这就意味着这些碎片在你体内凝聚时，会以你自身为养料，以消耗你修为代价。而引龙玉可封印部分碎片，减轻对你的伤害。”
蓝云曦朝晏霜寒丹府遥遥一指，轻轻一笑：“所以你说引龙玉重不重要？”
晏霜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摇了摇头：
“可惜蓝城主猜错了，我体内可是一块碎片都没有。所以你说魂核消不消耗我修为这种话，完全是空中楼阁，你说呢？况且……也许有人也能承载这些碎片，比我更适合当“容器”呢？”
“蓝城主就是杞人忧天了，也许我根本不必受这种罪。既是合作，蓝城主何必讲这些冠冕堂皇、虚无缥缈的东西？”
蓝云曦的手指在桌案上很有节奏地敲，风拂过窗户带来蔷薇的芬芳，她将一件纯黑披风搭在胳膊上，“晏姑娘信命吗？你注定是集齐血魔魂核碎片的人。没到你身上，也许是时机未到呢。”
蓝云曦一手撑着下巴，盯着那张与凌沐池五六分相似的脸：“为表示我们合作的诚意，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引龙玉就在拂山岭，你若想验证真假，可脱离小婉的队伍，自行去取。”
“哦？我与蓝姑娘既无同袍之泽，亦无任何情谊。蓝姑娘仅凭幻境中的一面之缘就帮我吗？未免可笑。况且幻境中我可连碰都碰不到你。”
“你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在我身上压错宝吗？”
晏霜寒确认了蓝云曦的身份，还知晓了她的目的，此次也不虚此行。
她避开蓝云曦的目光，抬脚迈过门槛要往外走。
蓝云曦摇摇头：“晏姑娘说笑了，沧澜秘境将于下个月开启，届时需要你帮忙拿到秘境的镇境之宝——菩提心。是否合作，晏姑娘可仔细考虑。”
得到秘境镇境之宝——听上去就是一件很难的事，除了系统给她安排任务不得不完成，还没人敢给她安排事干。
晏霜寒心想蓝云曦真会借花献佛，引龙玉本是玄极宗的神器，他们偷盗神器，现在大度地留给自己，做人情？
她没再理会蓝云曦，她踏着月光，一眨眼消失在城主府的火树银花中。
蔺宏宸站在樱花树上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甚至连二人的交谈都能听清。
头顶的樱花落满肩头，他都未察觉。
——
晏霜寒不相信蓝云曦，也不相信蔺宏宸。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必须要做这件事的原因。
若只从完成任务的角度来说，她只要阻止蔺宏宸得到引龙玉就算成功，引龙玉是毁掉还是落到他人手中这并不重要。
难的是既要阻止蔺宏宸得到引龙玉，又要从他身上得到好感值。
……若是让蔺宏宸自愿放弃引龙玉呢？
晏霜寒又将一颗石子投入永定河，扑通一声，水面晕开了涟漪。
晏霜寒若有所思，就连蔺宏宸走到她身边都未察觉。
“我……沈小江对骨头的感应在拂山岭若隐若现，尸骨乃极阴之物，可能被用作法阵了。”
“你还好吗？”
月光皎洁，蔺宏宸看不清晏霜寒的表情，但莫名感到她很烦躁。
“嗯，引龙玉有消息了吗？”晏霜寒明知故问道。
“引龙玉应该在拂山岭，小婉剑上有炼魂术，能让特定的魔魂飞魄散，此行定有大事会发生。所以晏姑娘……”
“蔺宏宸，你必须要带回引龙玉吗？”
晏霜寒的声音越来越小。
“算了，没什么。”
晏霜寒自认没有立场阻止蔺宏宸带回引龙玉，她扯了扯被风吹皱的长袖，后退一步到蔺宏宸面前。
“嗯？引龙玉是镇压潜龙江水患、妖邪的利刃，天极神器被盗后，师父百里加急奔赴于此，耗尽百年功力成功镇压水患。现如今就算寻得引龙玉，它也失去镇压潜龙江的功效，理应回玄机宗物归原位。”
“晏姑娘有所不知，玄极宗有一镇魔塔，引龙玉原是镇塔之宝，可净化入魔修士的魔气，消解他们怨念。引龙玉镇压水患这百年，镇魔塔魔气肆虐，夜夜哭号不止，万剑逐渐无法镇压，似有破塔风险。”
蔺宏宸不相信蓝云曦说的，当然也不可能把镇塔之宝交给晏霜寒。
更何况魂核碎片在他身上。
晏霜寒点点头，头一歪，倒在蔺宏宸身上，睡着了。
她真是太累了。
蔺宏宸看着晏霜寒如此不设防，倒在自己怀里，于是他缓缓坐在河边，让晏霜寒躺在自己腿上，轻轻脱下道袍盖在她身上，不久便迎来了翌日的朝阳与曙光。
初升的霞光铺满河面，晏霜寒醒来便意识到自己躺在蔺宏宸怀里，马上坐起身，道袍滑落在地：“他们呢？”
“看你睡着，小婉带着沈小江先行出发。”
蔺宏宸抬手帮晏霜寒整理了下躺得乱糟糟的头发，他看着晏霜寒的眼睛，良久才说：“拂山岭此行危机重重，你不必涉险。”
晏霜寒自然不肯，她的任务是必然要完成的，难道是蔺宏宸发现了什么？
晏霜寒捡起道袍，想起这衣服还给小婉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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