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陪你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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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楚意看到来电人姓名，微一怔愣，随即抬眼与一百万先生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她走远几步去接听，何盛宇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地蹙起眉。他无意窃听，转开身，往相反方向走几步，去景观台赏鱼。
强光照明下，品种不一、颜色各异的鱼在池中嬉戏打闹，水面漾起层层涟漪，夜色碎了一池塘。
何盛宇双手扶着栏杆，望着水面，不知不觉出了神。
“禾先生，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祝楚意神色平静，慢慢走到他身边。
此前她打完电话，一转身发现一百万先生人不见了，在分岔路口凭着感觉找过来，果然看见他在这里。
何盛宇缓缓看她一眼，忍不住问：“祝小姐，你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人，是陆文彦吗？”
祝楚意没否认，一转身，腰倚着栏杆，与一百万先生错开方向，她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淡淡地说：“他约我明天晚上看电影。”
何盛宇蹙着眉问：“那你去吗？”
“我说明天看看有没有时间。”祝楚意垂着眼。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何盛宇目光落在她耳廓上，她的耳朵小巧玲珑，很可爱。
“看情况，想去就有，不想去就没有。”
“那你想去吗？”何盛宇不自觉有点咄咄逼人。
“禾先生，”祝楚意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追问，扬起眼，接住一百万先生的目光，反而问，“明天你能陪我去吗？”
“陪你去约会？”何盛宇苦笑，转而开起玩笑道，“陪你去可以，但这次我要收费。”
“可以啊。”祝楚意笑着别开脸，“但如果一分钟要收一百万的话，那就算了。”
她调侃起人来也是不留情面，何盛宇看她一眼，勾着唇无声地微笑。
祝楚意忽然想起正事，“啊差点忘了，你今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何盛宇沉默一瞬，笑笑说：“不重要了。”
或许，让她自己去发现，会更好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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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楚意没有给陆文彦准信，第二天陆文彦又发消息来询问，祝楚意忽然有点烦他。
她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讨厌陆文彦这样不清不白的邀约。
下午忙完工作，祝楚意约宋雨菲出来美发沙龙做头发，她只是常规修剪加护发，宋雨菲心血来潮想换形象，要把齐肩发染成紫色。
祝楚意劝都劝不住，于是由她去。
她许久不回陆文彦的消息，陆文彦的消息紧接又蹦了出来，问她：晚点我去接你？
祝楚意略微思索，心想索性就见个面，把话问清楚吧，于是回道：电影就不看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坐就好。
又说：不用接，我自己来。
等了一会，陆文彦说：想去吃饭还是去酒馆喝酒？
祝楚意面无表情地回复：去酒馆吧，就上次那家。
陆文彦：可以。
她头发焗着油，转头寻宋雨菲，发现宋雨菲已经顶着一头新发，黑加仑紫，倒也不难看，“菲菲，这个颜色蛮适合你的。”
“真的？”宋雨菲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笑着对祝楚意撩发，“是不是焕然一新，时尚感马上提升了？”
祝楚意微笑点头，托尼老师于是想游说祝楚意也染个发，祝楚意连忙摇头，“不了，我不喜欢染头发。”
她的发色天然乌黑，发质绝佳，都不知羡煞多少人，她非常爱惜这头秀发，实在不忍心将它糟蹋。
美发沙龙的音乐略微迷醉，祝楚意听得耳朵微微发痒，她下意识摸了摸耳朵，随后低头给一百万先生发消息。
祝楚意：禾先生，你今晚有空吗？
何盛宇正在开会，看到祝楚意的消息，不动声色地调侃：陪你去约会吗？
祝楚意回：我今晚要喝酒，你能来充当我的司机吗？
不等一百万先生回复，她又说：可以计时付费。
酒店收购计划计划负责人正在汇报收购进度，见老板手机连续震动，他很识趣地打住，给时间老板回消息，何盛宇却示意他继续，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拿起手机回复道：有空。
祝楚意喜滋滋地说：今晚请你吃饭吧，想吃哪家餐厅，随便点，不用客气。
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何盛宇嘴角轻扬，飞快回复：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意思是要狠狠诓她一笔，祝楚意没当真，愉快地问：餐厅你选还是我选？
何盛宇懒得选，推给她说：你选。
散会后，他就让蔡助理退掉今晚的应酬，蔡助理为难道：“您上次已经推了方总一次了，好不容易对上的时间，这次又推不太好吧？”
何盛宇似乎没有听进去，只告诉蔡助理说：“我今晚有重要的事，跟方总改约明天吧。”
蔡助理为难地答应：“……好的。”
不久，祝楚意发来餐厅地址，约好晚上六点半见。餐厅算不上最贵，但也是很高级的餐厅。
这天下午，何盛宇根本静不下心来工作。他索性提早下班回家，把自己好好地洗了一遍，搭了好几套衣服试穿，试来试去都不满意，最后仰在沙发上笑自己。
都多少岁了，怎么突然这么沉不住气。
按捺住躁动的心，饮下半瓶冰水，迫使自己冷静之后，他慢条斯理地从刚才搭配的衣服中，挑一套最顺眼的穿上。然后吹了个帅气的发型，喷上香水，戴上腕表，神清气爽地出门。
何盛宇到餐厅的时候，时间尚早，祝楚意还没来。他先要了杯柠檬水，不急不躁地安坐着，非常耐心地等。
约莫十分钟后，祝楚意出现了。何盛宇微笑起身准备迎她，没想到她身后又冒出一个同伴。
他原以为是二人的晚餐的，没想到祝楚意会带别人一起来。他多少有点失望，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人站在桌边，预先拉开旁边的椅子，极绅士地等候女士们过来。
看到精心打扮过的男人，宋雨菲眼前一亮，忍不住扯住祝楚意说悄悄话：“小楚，你确定你这个邻居是做鸭的？真的太可惜了！他是我见第一眼就喜欢，见第二眼会爱上的人。”
一百万先生今日是精英度假风穿着，矮立领亚麻衬衫配珍珠白西裤，衣领里面搭了丝巾，松弛有度，颇有oldmoney的自由腔调。
祝楚意也觉得一百万先生好像更好看了，但这样当众评论人实在不礼貌，她咬牙提醒宋雨菲：“你小声点，让人听见了不好。”
宋雨菲挑眉，笑嘻嘻地走过去，落落大方地站到何盛宇面前，一时嘴快，脱口而出：“嗨鸭先生，好久不见啦。”
祝楚意同何盛宇的表情同时僵住。
宋雨菲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改口，却又口不择言：“啊不好意思，我是说闺蜜，嗨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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