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地球上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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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究竟是要继续战斗下去，还是就此认输？认输似乎是一个并不光彩的举措，但这仅仅是一场竞技，而不是生死决斗，从一开始陈鹏程就觉得这场战斗有点过火，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刺激——周雪婷已经给夏目林檎送回去了，唐梦尘可没有像对萧玲那样对她手软，她现在还在不断地打寒颤，哆哆嗦嗦地坐在那里，样子很是窘迫。
不过，唐梦尘也应该到极限了吧？陈鹏程向下观望，看到唐梦尘浑身燃烧的火焰已经极其微弱，只有薄薄的一层碧绿色还在燃烧，似乎是连催动恢复的力气都没有了。唐梦尘的双手无力地下垂，手心的火焰已经熄灭，没有任何的颜色在燃烧跃动，她站在原地，半蹲着，在调整控制自己的呼吸，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此时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陈鹏程没有犹豫，但他也没有采取激进的攻击方式，而只是在唐梦尘的头顶盘旋着，时不时挥动翅膀扇出几片羽毛，对她发起攻击。战斗到了最后阶段，反而变得简单起来，也许唐梦尘真的是再也没有力气战斗下去，即使是面对被唐泠音箫音减速的羽毛，也放弃了躲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由这些锋利的边缘擦过自己的身体。
渐渐地，流出来的血液也变得多起来了，陈鹏程感受到了些许无聊，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源能量已经不允许自己再保持这样的状态了。于是他收敛翅膀，轻轻落地，完全恢复了人形，远远地注视着唐梦尘。
唐梦尘周身燃烧的气焰已经完全熄灭，她站了起来，还摇晃了几下才站稳，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极力勉强自己。她大口地喘息着，身体俯下，呈现出类似于半蹲的姿态。
僵持在那里，似乎能够听到呼吸声。
陈鹏程下意识地想要直接冲过结束战斗，但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停下，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万一她是装出来的呢？”
还是谨慎一点好。
陈鹏程一跳跃入空中，双臂化作了一双不大不小的翅膀，双腿化作了四趾的鹰爪，以最节省能量的方式朝着唐梦尘飞了过去，接近的瞬间伸出双脚，直接制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唐梦尘的肩膀，向上腾飞。进入空中后，陈鹏程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没有给唐梦尘挣扎的机会，直接一个旋转将她朝上扔了出去，随后扑扇翅膀来到了身体翻转的唐梦尘的上方，又一下抓住了她的双腿，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转把她扔了上去。
唐梦尘似乎是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任由陈鹏程肆意抛接，身体像是纸片一样轻盈。
这个看起来像是杂耍一般的过程持续了大约三四遍，然后唐梦尘的身体就来到场馆顶部的天花板下面，陈鹏程调转身形，一个俯冲猛地撞到了唐梦尘的小腹，给予巨大向下冲击力后刚想离开，化为鹰爪的双脚却又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巨力给控制住了。
诶？
唐梦尘原本恍惚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嘴角带起一抹血红色的微笑，柔若无骨的身体以难以想象的灵活动作翻卷而上。不过瞬间，唐梦尘就在半空中借力，绕到陈鹏程的身后，双臂绕过后颈，十指扣在颈脖处，甚至还锁住了肩关节，一下都动弹不得。
无法扑扇翅膀，升力瞬间消失，失去重心。
停滞，瞬间，似乎连时间都变慢了。
开始下坠，下坠……
“等，等等，你松开！”陈鹏程慌了，要知道，鸟类的头骨虽然很坚硬，但颈椎确实极其脆弱的，要是唐梦尘一个不小心使错了力，落到地面上可就是一个尸首分离的下场。可是他一时间也没有缓过劲来，一连串胡言乱语没有跟唐梦尘解释清楚：“快松开！会出人命的!喂！”
“我去，地球上投。”王佳佳认出了这个其实并不是很标准的动作，猛地一拍栏杆，发出一声惊呼。
唐梦尘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反而抱得更加紧了，她甚至还刻意调整身形，用双手按住翅膀，把陈鹏程的鸟头给挤出来了一点，刚好比唐梦尘的脑袋多出一截。呈抛物线达到最高点之后，两人的身体快速下降，不过几秒之后，就从场馆顶部砸到了地面上，激起了一阵泥土飞屑。
一阵巨响与飞沙走石之中，一道飒爽的身影突然跳出，灰尘和血液浸染了雪白的皮肤，却更体现出一种霸道美感。
唐梦尘落在距离烟雾不远处，大口地喘息着，这次她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她保持着紧绷的姿势，望着前方，周身燃烧的火焰只剩下了极浅的一层。
烟雾很快散去，大坑里的陈鹏程被摔回了人形，口吐白沫地倒在那里，身体还在不断抽搐，头上已经浮起了一个大包。
唐梦尘控制不住瞬间松弛的神经，身体向后一仰，也倒下了。
全场掌声雷动。
“一，二……”夏目林檎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开始按照规定进行读秒，同时也是在提醒唐梦尘，只要站起来，就是真正的胜利。
然而唐梦尘似乎是昏过去了，读秒过去了五下，掌声停止，也愣是没有动一下。
“看样子两人都起不来了，这个应该算哪方赢？”周忍看懵了，下意识地问道。
“嗯，姑且算平手吧。”夏目林檎耸了耸肩，“都是些一旦制止就看不出输赢的危险动作，叫我怎么兼顾公平与安全？唉。”说着，她就跳下去准备处理现场了。
红色，灰色，绿色，黄色，蓝色……
金赤阳焱，虚无魂火，蕴灵光炎，破风零炽，寒灼冰焰……
黑色的视线中，似乎有这样五种熟悉的颜色在交换跳跃。没有规律，杂乱无章，看着就让人心烦。不仅仅是心烦，还有燥热，空虚，乏力，压抑，干涩……
好像有五种火焰在自己的心头燃烧，燃烧自己的身体，越烧越旺。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天空掉落下来压在心头，根本无法呼吸。火焰灼烧地全身开始瘙痒起来，可是自己似乎又没有办法，好像自己没有手去搔弄，只有大脑全盘接受这些痛苦。
好难受，好痛苦……
“文言，姐姐她，没事吧？”唐泠音关切地问道。
“没事，异能力反噬，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个被称呼为文言，看上去和一旁的夏目林檎一样年纪的女孩子把手从躺在病床上的唐梦尘的额头上拿开，说道，“用力过度了，一般从未接触过高烈度战斗的异能力者在一开始都会这样，会慢慢习惯的。”
“文言，你为她输入源，没有效果吗？”夏目林檎问道。
“效果不是很明显，倒还不如不给予外界干扰，让她自己战胜自己来得快些。”文言摇了摇头，用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夏目林檎，顺便理了同样碧绿色的短发，说道，“再说我本来就不是擅长恢复治疗，尤其是这种问题，你找我我也没有好办法。那么就先这样吧，我还得回去向上级报告一下。你先出来一下，我还有事情跟你商量。”
医务室里的同学们看着文言，每个人目光中带着的情绪似乎都是不一样的。夏目林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说道：“你们照顾好梦尘，我马上回来。”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然后房间里瞬间炸了开来。
“那个文言是谁呀？不会就是那个文言吧？”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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