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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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界灵曾有猜测，暗族许是有了新神，这才在百年间鲜少察觉到暗族在人界的踪迹。”

“而我在人界与滉源交手时，对方明显知晓新神诞生所需条件。还有旗泽明明将要开口，却以一种极怪异的方式死去，谁能做到？”

“北部消失的暗族，谁有能力带着那么多人穿越空间前往另一个地方？”

栖迟一一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仅如此，还有人界封印修复一事。

界灵是因为拥有神力，才推算出与栖迟、苍浔、虹归有关。

那暗族呢？

旻汜曾说，是从神占所卜的卦象而知，可明明卦象的尽头，是她死在登天梯前，虹归、渡苍均死在她手里。

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暗族有了一位更高等级的存在

神。

甚至，入侵人界或许与新神有关。

殿内再度陷入沉默。

他们原先就因为北部消失的暗族吵得不可开交，纷纷不明白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消失，又出现在别的地方。

如今瞬时移动到极远的地方，只有传送阵才可做到。但传送阵每次传送人数有限，且只能传送到另一个传送阵，使用一次还需耗费大量万物之力。

真正的穿越空间，只有神可以做到。

从未有人想过的事，就这么被栖迟说了出来。

上古大战时，古神打败暗神。

世间只剩余各族与从原本世界而来的所有暗族。

战争一直在持续，但始终是趋于公平的，甚至近些年来，各族已稳稳占了上风。

可若是暗族真的诞生新神，那这百年来的平衡，将会被彻底打破。

各族，危矣。

……

栖迟在中天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小屋。

此刻的屋内，她正在木柜中翻找着，苍浔坐在八仙桌旁，看着她。

“我记得是放在这的。”栖迟小声道。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让你老是乱扔东西。”苍浔道。

栖迟被说了也不在意，毕竟这都是老毛病了。

“有时间，你帮我整理吧。”她道，“我已改了阵法，你随时可以进入。”

“好。”苍浔也不推脱，在人界时，她的东西就多是他整理。

“找到了。”

没一会，栖迟就拿着一件轻薄如纱的里衣递给苍浔。

“这就是千丝软甲？”

“嗯，刀枪不入，听闻可抵神明一击。”

苍浔拿起软甲，“倒是没想到与甲胄完全不一样。”

“抵御伤害，不一定要多坚硬，也可以柔克刚。而且，这上边我曾布下阵法，关键时刻可救你一命。”

正说完，她又觉得不对，立刻改口道：“不行，你不能用上那个阵法。不然，不然我还得重新弄，很麻烦的。”

不须多想，苍浔便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好，不会用上的。”

他正将软甲收好，被栖迟拉住手腕。

“你不穿吗？”她问。

“到了战场再穿。”

“不行，你现在穿。”她拉着他的手腕不放，不让他将软甲收好。

“好。”苍浔应下。

暗族对苍浔怨念颇深，如今一没能在人界杀了他，毁他神魂，二没拿下南部，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里只会更为针对他。

毕竟，那些新创造出来的暗族都集中在了南部。

明德殿还开着，但苍浔已准备通过传送阵前往仙族都城了。

他要赶回南部前线。

栖迟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将他带到此处，把千丝软甲给他。

思忖间，苍浔已穿好软甲。

“缓缓将此软甲给我，师父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他整理着衣袍，似是随口问道。

她差点都忘了，迹烨也算是苍浔半个师父。

“爹爹暂时是没时间离开中天了，你就放心吧，他估计早就忘了此物。”

迹烨身为星流族族长，地位本就尊贵，可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却是他这个人。

如今的神族颇有些当年古神的影子，只在有需要时才会出现，平日里绝不会干涉各族事务。

但有些人，靠着自身能力，在各族间都获得了崇高的地位。

比如，婳祎和迹烨。

婳祎自是不用说。

而迹烨，则是因为足智多谋，算无遗策。

在各族的推举下，明德殿如今便是由迹烨在管理，甚至在每一次打开时，他的意见都格外重要。

“你过去后，定要多加小心。”栖迟嘱咐道，“按时吃饭，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的。”苍浔柔声道。

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出门前这般叮嘱他，将担忧放在明面上。

往日里前往战场，他从未觉得有过别的想法，只想着将暗族一网打尽。

可这次，他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等南部稳定了，我就回来。”苍浔道，可就算再不舍，他也得去。

“缓缓，等我回来，好吗？”

他还有很多事没和她说。

栖迟摇头，“不好。”

苍浔神色僵住几瞬，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只是慌乱的语气似乎想要掩盖什么，“没关系，毕竟战场瞬息万变，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考虑我……”

话未说完，他便对上栖迟略带玩味的眼神，还有挂着笑意的脸。

“我不会等你回来。”她道，“我会去找你。”

眨眼间，眼前的脸被放大，唇上传来一道柔软的触感。

温热的手掌同时覆上她后腰，让她无路可退，只能接受他的贴近。

苍浔像是在战场上那般，一路攻城略地，没有任何克制，强势地卷扫一切。

栖迟被他禁锢在怀里，耳边只余下他的心跳声，还有唇齿间的交缠声。

渐渐地，她呼吸开始急促，脑子也有些发昏。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紧紧贴在他心口上。

同时，他也将她松开。

栖迟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何模样，但她看到苍浔薄唇红润，泛着水光，黑眸中情绪翻涌，似是要将她吞噬

像是一只平日里高冷的雪狐，忽然放下身段，干着勾·引人的活。

或许是因为反差甚大，她觉得苍浔此刻，诱惑力十足。

“你……”

才说出一个字，苍浔眼底蓦地被一股更为汹涌的情绪覆盖，再次吻上来。

呼吸被夺取，唇瓣甚至被他咬了好几下。

栖迟感觉他似乎逐渐失控，唇上愈发用力。

“唔。”她有些吃痛，轻哼出声。

苍浔意识蓦地回笼，放缓动作，开始温柔地舔舐着，一点点摩挲着、辗转着。

只有重重的喘息声暴露了他内心仍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