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站在真相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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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已枯沙上草，家人犹自寄寒衣——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诸如这样描写战场凄惨，字字泣血，惊心动魄的诗句，李墨能背出一百篇。

但事实上，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不侵略他国，他国就会侵略你，你不够强，那作为弱者，只能发出无病呻吟。

真正的和平？存在嘛？存在个锤子！

更何况对李墨而言，他现在与长姐李嫣然的争执，还不是这个。

“踏踏”、“踏踏”。

李墨一步步的向岳扶摇走近…那沉重的压迫感，让岳扶摇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扶摇，我知你来这里是为了劝我，代表锦衣卫劝我收手，但是扶摇，当年你的妹妹骗了你，所以你恨她，也恨我。”

“如今却是我最信任的长姐她骗了我，她曾信誓旦旦地向我许诺，要替我守好这朝堂，可现在…”

李墨沉默了一下，继而又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与岳扶摇的目光对视，深刻的凝望着彼此，“我想，恨意有的时候是相通的，你该是能体会我的心境，不是么？”

这…

一时间，岳扶摇的眼瞳瞪大，不得不说，李墨的话让她动摇了。

她素来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但每一次，只要与李墨待在一起时，她总是会不可避免的被带到感性的一边…

但唯独这一次，事关他的安危，她必须继续理性下去。

岳扶摇甩了下额头，“李墨，锦衣卫是你、我一起创建的，我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监察百官，监察这大夏王朝，如今大夏是个什么模样？我比你更清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是三年前，你父皇驾崩时，是靖王你继承大统，那即便依旧是施行霸道，降服小国，威慑万邦，那无论是群臣还是百姓都不会有反对的声音，因为他们觉得那便是对的，大夏王朝就当如此…可现在…”

“你征伐海外，女帝继位三年，一切都变了，女帝以仁德治天下，削减军费，减少各附属国的纳贡，与周边小国交好，对应的是百姓赋税的减少，是大夏的休养生息，使更多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是那本该上战场的男丁…转而从事到荒田的开垦与生产之中，对比之下…三年前，靖王南征北战，他们的日子又如何？那时…繁重的军费，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呀，田里遍布的是女丁啊，多少妇人莫名其妙地领了抚恤，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

这是李墨又一次听到了这样浅薄的论调。

“呵呵…”他不由得冷笑，“看来，人们总是擅长遗忘啊，曾经历过大夏几欲亡国那场浩劫的人都已经老了，不能再发声了，所有年轻人都以为大夏没有对手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去守护了！”

“可惜的是，他们以为的四海安定？以为的那无敌于世的大夏！但现实是，依旧有那么一双黑暗中神秘的手在推动着覆灭大夏王朝的各种行动。”

“此前，本王每一次征讨时都有这样的感觉，那神秘的力量亡大夏之心不死，此番征讨邪马台，我更加确定，且窥查出一些端倪，那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所在，他不断地联合我们周围的小国，就是要颠覆大夏王朝！”

“削减军费，对外修好，远离战争，休养生息…呵呵，我们真正的敌人巴不得我们如此呢？也巴不得我那仁孝的长姐继位…”

李墨把话说到这儿，岳扶摇立刻反驳，“可这都是你的臆想…或许，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的敌人，根本没有黑暗中的推手，那些曾入侵我们的…要么被你灭国，要么被你屠城，要么早就被你深深威慑住了…只要我们不主动入侵他国，大夏不会再有敌人了，我们可以一直和平下去！”

“就连你都这么想么？”顿时，一阵深刻的无力感席卷李墨的周身。

两世为人，他会有更多的感悟。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从来就没有死过——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对抗与征服，利益当头，根本就不会有永久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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