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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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的素材已经足够，接下来两天的录制相较于之前要轻松不少。
基本上只用拍上半天，闲下来的日子几个人很少彼此打扰。
毕竟于她们来说，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同事关系。
因为和裴黎共用一个露台，宴如惊跟他接触的时候还算多。
她承认那天晚上的事情确实借了酒劲儿，但裴黎的个人魅力并不算少。
尤其，是在她素了几个月之后，平白能给他的魅力值提上个百分之十。
最后一天的拍摄早在傍晚就已经结束，崔闵和翟新柔还有通告要赶，定了晚上的飞机飞走。
裴黎和宴如惊定了第二天早上的。
工作人员已经撤掉了现场的摄像机，俩人闲来无事便在露台上喝了点小酒。
裴黎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以为你是真喝醉了呢。”
宴如惊笑笑，“没醉，那么点儿酒，还不至于。”
她倚着栏杆，长发随着微风拂动，“怎么？那么看不起自己的魅力？”
裴黎端着高脚杯，里面的液体轻轻摇晃着。
他一只手臂随意搭在宴如惊身后的栏杆上，稍稍偏头下巴便能蹭过她额角的发。
“不是看不起我自己。”
“是觉得能让宴大小姐看上，是我毕生求不来的福气。”
“怎么？你也想图我点什么吗？”
宴如惊轻轻抬头，观察着裴黎的表情。
他仰头喝了口酒，“我能图你什么？只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罢了。”
宴如惊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刻意凑近了一点儿，抬手拨过他的脸颊朝向自己。
一点猩红的酒渍沾在他的唇角，宴如惊心思微动，用指尖轻轻蹭掉。
裴黎脑袋低了低，鼻尖刮过她的。
双唇抵在一起的感觉对宴如惊来说有些久违了，难得让她浑身颤了下。
裴黎的吻技不错。
宴如惊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发了力的将人往下压了压。
她娇嗔着，“一直垫脚很累的。”
“抱歉。”
裴黎伸手扶住她细软的腰肢，将人重新拉入自己怀中。
宋昱给宴如惊发了几条消息确认明天的行程，见她没回便在晚上来看一眼什么情况。
他踏上楼梯的时候还忙着回复赵世同一些没有营养的消息。
【急急急急急急急，今日攻略美人鱼进度条如何了？】
【……】
【谈上了吗？】
宋昱正好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转向宴如惊房门的方向，正要开门。
不巧透过大片落地窗后面的窗帘缝隙，看见了点儿他本不该看到的东西。
房间里面开着一盏小灯，灯光昏黄暧昧，床尾站着两个腻乎在一起的人。
女孩儿贴在男人身上，吻得很激烈。
愣住片刻，宋昱嘴角抽搐了下。
收回放在门把的手，他站到边缘倚着栏杆，又看了一眼露台桌面上那东倒西歪的两个高脚杯。
低头，回复赵世同的消息——
【谈上了。】
【我去牛……】
【不是跟我。】
【宋昱我草你马了个比！】
【家门口养的鱼让别人捞了也就算了，你他妈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一句！】
赵世同拿着手机疯狂输出一通。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心情大起大落的感觉！差点要用上速效救心丸了好不好？！
*
宴如惊的飞机比裴黎的要晚一些，她醒过来之后便没看见他的人影了，只有手机上的问候消息告诉她。
昨天的疯狂是真实存在的。
天啊。
宴如惊没忍住扶了扶额。
看他那登机都要报备的认真模样。
不会是真的以为他们是在一起了吧？
咚咚——
听见敲门声，宴如惊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点，和宋昱对视一眼之后对着他做了个手势。
示意他进来。
宋昱照例给她带了早餐放在桌上。
“飞机十点起飞，大概十二点半可以落地，周渺说这几天没什么特殊的工作安排，她劝你回家之后专心给你哥哥道个歉。”
宴如惊猛然抬头，“我哥消气了？”
去哄他一般是消气之后的工作。
周渺一向是了解这一点的。
“我不清楚，她这样跟我说的。”
宋昱的目光一直落在宴如惊的锁骨处。
宴如惊被他盯得抬了抬头，伸手往上拉了拉衣领挡住。
“一直盯着女孩儿看是什么很礼貌的行为吗？”
宋昱别看眼，“把吻痕露在外面也未必礼貌吧。”
宴如惊稍微愣了下，记忆中似乎这是宋昱第一次，这么带着刺儿的跟她说话。
正常来说被她批评了，他难道不是应该瞬间别过脑袋低头，然后再说一句，“不好意思。”
这次倒是挺硬气。
“你和裴黎谈了？”
宋昱明知故问。
“算是吧。”宴如惊满不在意地应着。
“你看上他什么了？”
“长得不错。”
说完，宴如惊又看了宋昱一眼。
顺带夸了他，“你也是。”
被宴如惊的坦然噎了下，宋昱难免想起昨晚赵世同问他——
【兄弟，你是不是没好好用你那张脸？】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宴如惊被宋昱呛得火大。
两口把早餐吃完之后收拾了垃圾哐当一下把空饭盒摔在了垃圾桶里面。
宋昱刚抬头就被从椅子上拽起，紧接着便被丢了出去。
“我要换衣服。”
说着，门被砰一声关上，窗帘也被拉得严实。
“……”
宋昱无奈叹气，拿出手机回复昨天自己没搭理的那条赵世同的消息。
【我现在开始学着用。】
【还来得及吗？】
【……】
【作为旁观者，我觉得你这样不太道德。】
【作为兄弟，我觉得你的想法六翻了！】
“……”
【不过你还是等人家分手吧。】
【兄弟怕你到时候声名狼藉了，再搭上我。】
*
从西江到南绛的航班准时抵达，宴如惊从下飞机到坐上保姆车一路上都没碰见一个记者。
看来宴琼把事情摆得很平。
不愧是他们宴家嫡系中的嫡系，男人中的男人。
车上，宴如惊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精致的妆，不自觉地将镜子向下挪移。
从下颌轮廓一直照到脖颈，最后到锁骨的位置。
她拉了拉衣领，两抹明显的红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
宴如惊蹙了蹙眉。
不知道裴黎是不是故意。
宋昱注意到她的动作，只轻轻瞥过去一眼，又快速挪回视线。
“多亏之后没什么工作。”
宋昱说着风凉话，“下次让他克制点。”
啪嗒——
宴如惊猛然把小镜子合上。
虽然话有点带着刺儿，但说的不无道理。
宴如惊没跟他计较。
她懒懒靠着座椅，双腿抬起交叠，“给你两个小时，可以去医院看一看你的母亲。”
宴如惊计算着时间，“两个小时之后到我家，周渺应该会过来做个复盘。”
“好。”
倒是又变乖了。
宴如惊瞟了宋昱一眼，手机叮叮咚咚响起，看了一眼备注之后犹豫着接下。
贴到耳边，声音带着几分黏，“哥哥。”
宴琼“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回来了吗？”
“嗯，刚下飞机，在车上。”
斟酌着，宴如惊自然选择率先低头，“哥哥，我一会儿去公司找你。”
“不用了，”宴琼把几份文件交给助理，“晚上跟我去参加个晚宴。”
“什么主题？”
“总归不是喊你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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