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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跃青云上》全本免费阅读 adxs8.com
扶府后院内,丘独苏踱着步子。
今早上便传了信让说要来找自己,可偏偏这会快到时辰又紧张了。
话说轻了怕她听不进去,话说重了自己又舍不得。
心里还纠结呢,结果季无虞便从天而降到了自己面前。
丘独苏愣了半天,都没想出,她是怎么来的。
季无虞得意地昂着下巴,指了指墙,说道:
“翻进来的喏。”
丘独苏眉头皱地更深了,“跟谁学的,这一天天的。”
没想到他这般问的季无虞,忽然一愣。
应该是岳好学的。
季无虞忽而想到那一张和岳好一模一样脸的宸妃,心里隐约有了什么想法,却不敢道出。
“如今师父在郅都,可谓是炙手可热,无虞只怕从正门进来,给您添麻烦。”
被她忽然噎住,丘独苏气呼呼地说道:
“你添的麻烦还多吗?要真避嫌,那日凌霄殿上,你那般对摄政王无礼,怎么不说避嫌?单独独针对你师父是吧?”
听丘独苏忽然提起祁言,季无虞愣了愣神。
理性使她在这几日刻意回避与祁言有关的一切消息,而感性让她在听见“摄政王”这三个字时便红了眼眶。
丘独苏本还气得脑壳痛,一见她那耷拉的脸,便又忍不住心软。
下意识便伸了手,抚了抚她的发丝。
带着几分担忧,几分试探,问道:
“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眼泪在季无虞眼眶里打着转。
丘独苏话音刚落,季无虞便冲上前抱住他,鼻涕眼泪混着抹了一大把在他胸口的衣衫。
本好洁净的丘独苏见她竟激动成这般,指责的话语霎时噎在喉间。
低头望着她还红着的脸,微不可察一声叹。
想她哪怕是小时候,也不是这爱哭的性子。
怎么就……
总不会是因为祁言吧?
可,
那日他虽不知道后头季无虞被祁言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但若是祁言真心悦于她,季无虞捅这般大的篓子,怎么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可之前科举的时候,祁言那个态度,说没有私心,丘独苏是半点不信。
不是这俩,到底谁倒贴谁啊?
想到这的丘独苏,抿了抿唇,郁闷得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哭了。”丘独苏的手钻进季无虞的发窝里,揉了揉,“一个男人,不值得你这般为此伤神。”
季无虞昂起头,脸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
“可那是祁临弈……”
因为他是祁临弈,所以有关他的一切都是值得。
比起来安慰眼前哭成泪人的季无虞,他可能更想冲去栖梧宫把祁言的头给砍下来。
丘独苏只觉得脑袋更痛了。
“是他又如何。”丘独苏手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如若这份感情,只你一人,再怎么折腾,也是白搭。”
“我听说,陛下……只罚了俸禄。”
丘独苏闻言挑了半边眉毛,“你什么意思?”
季无虞沉默,
丘独苏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弄她的痴傻,话语无情,道出了真相,“是为师在陛下面上好言相劝,才免了你别的责罚。”
季无虞愣住了。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丘独苏冷哼,“你以为是他保下了你?”
丘独苏松开了满脸错愕的季无虞,含着笑,说道:“要不是你今日不提起,就你这胡思乱想的劲头,为师这番苦心怕是给他人做嫁衣了。”
季无虞沉默不语,丘独苏本以为她要想开了,却低头见着自己握着她的手背上,
“啪嗒”“啪嗒”落下几滴泪来。
怎么哭得更凶了?
丘独苏身子一僵,又是一声叹,正要再次出言安慰,却听见季无虞哽咽着语调说道:
“所以……他不喜欢我,对不对?”
一向自信于自己观察力的季无虞此刻对于祁言,开始变得不坚定。
丘独苏自然不愿再给留有她幻想的余地,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季无虞哭得更凶了。
她泪眼婆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喜欢人……原来会这么难受吗?”
丘独苏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对,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初次理解情爱之事的季无虞,惟余叹息。
“师父没有爱过人,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季无虞微愣,一双泪眼似乎有些疑惑。
“可师父你不是喜欢……我娘吗?”
这下轮到丘独苏惊讶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见自己猜错,季无虞不由得有几分心虚,再一次要落下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当时村中,都说……您是因为我娘才留在吴县的……”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但……
“为师对你娘,只是故友之情。”
“故友?”季无虞吸了吸鼻子,“那师父……可是太学中人?”
“谁和你说的?”丘独苏挑了挑眉,“温美?,还是……裴泠沅?”
听到这两个,尤其是后面那个许久未听闻的名字,季无虞明显怔了怔。
“那便是两者都有咯。”
丘独苏嗤笑一声,似乎还有几分嘲弄之意,“独苏不过江湖浪荡客,怎配入太学?”
“可师父才高八斗,纵然是国子监的学生,也比不得呢。”
见她还能这般清醒地来奉承自己,丘独苏想着该是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开了。
同她讲个故事,也无妨。
“为师第一次见到你母亲,确实是在国子监,你娘那会挺有名的。”
“我知道!”季无虞笑嘻嘻地说道,“她是名贯郅都的太学四杰之首。”
“对。”丘独苏说道,“她的才学,不逊色于这世间一切的男子。若非是突发变故,只怕南楚第一位女大人,不会在朝元十五年才出现。”
朝元十五年,是裴泠沅入仕的那一年。
季无虞眼神闪烁了片刻,问道:“殿试之前,都没有人发现她是女子的事情?”
丘独苏点点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日,章和太子代顺帝去国子监探望太学生,风吹乱薄纱,他顺着祁序的目光看向最前头和旁人交谈的季瑾淑。
她似乎注意到了后边的两人,转过头来,隔着人群,冲着他俩笑。
当时的国子监祭酒桓宏在祁序身侧躬了躬,告诉他,那人是长绥王世子,沈长风。
“那他旁边那位呢?”
桓宏愣了愣,却还是恭敬地答道:“是江南富商之子,唤作季锦书。”
“一介商人之子,能坐在这?”祁序对她的好奇又多了几分,“想来是有点东西吧。”
“她入学那年国子监大考,她是头魁,而且,次次都是。”
国子监祭酒语后,“季锦书”这个名字,便被祁序记在了心里。
当时的丘独苏以为不过是自家殿下惜才,直到皇后下令为章和太子择妃。
祁序失魂落魄地回到东宫,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直到日暮都没出来。
那是丘独苏从未见过的祁序。
他在门外踱着步子,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却无人应答。
下一秒,祁序便把他拉了进来,烛火在屋内跳跃,丘独苏望见了祁序羽睫上闪烁的,
泪珠?
“殿下,您哭了?”
祁序不知所措地抹了把脸,怔怔地问他,
“苏苏,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天天便往国子监跑,没事还打着“礼贤下士”的名头,拉着国子监被誉为“太学四杰”的那几位往东宫来讲书。
还时不时便去找桓宏来讨某个人的文章看。
日日诵读,只怕比看孔夫子都要认真。
丘独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祁序喜欢的人便是季瑾淑。
他心里为这般多年终于开窍的祁序而雀跃,却又为“季锦书”的身份而担忧。
出身商贾,还是个男人。
自己的殿下若想得偿所愿,只怕不易。
直到景祐二十五年,季锦书作为国子监那一批中最优秀的学生,本可安然进入集英殿。
但却在殿试前夕,被人揭发了女子的身份。
而在此之前,竟无一人察觉出。
“没有。”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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