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出道第二十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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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角色各有优劣，偏偏时间撞了个彻底，必须二选一。
蔡成功纠结一番后还是选了《青川纪事》。受坏名声影响现在根本没有商务找姜沁儿合作，虽然关于姜沁儿的事都是传言没有实证，但合作方也分不出真假，他们怕姜沁儿哪天突然爆雷连累自己。
蔡成功之所以那么努力想让姜沁儿去演戏，一是因为演戏从进组到上映周期长，不容易受眼下的舆论影响；二是想用姜沁儿进组这件事给潜在合作方一个信号，表明和姜沁儿合作是安全的。前者两个剧组都能做到，后者《青川纪事》剧组显然比《姻缘天定》剧组更有说服力。
姜沁儿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蔡成功主意已定，索性安静接受了。见她迅速被自己说服，蔡成功心里反倒泛起淡淡不安，只好再三叮嘱姜沁儿进组后要机灵行事，别被人使了绊子，做事要小心不要意气用事，有事让小楠及时联系他等等。
一周后，姜沁儿低调进入《青川纪事》剧组。
进组前，姜沁儿自己也做足了心里准备，对可能会有的明枪暗箭都暗暗做了预设和应对措施。
真入了组发现，之前的担忧纯属多余，剧组每天为了赶进度A、B、C三个组三班轮着倒，像姜沁儿这种小角色，一天至少要跟着倒两个组。为了配合几位重量级演员的时间，每天只能在大片的等待和上戏中挤出少量的睡眠。大家都忙得像陀螺，预想中的绊子、排挤根本没工夫出现。
没有外力干扰，姜沁儿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在演绎中，每日背台词、琢磨表演，向有名望的老前辈们请教技巧，学习了解妆造、打光、拍摄的基本知识。整个剧组对她而言像一个巨大的藏宝山洞，里面充满着未知和惊喜，每一点进步都令她欣喜。如果说最初决定好好当艺人决定拍戏，是为了找到郎宿垶和不辜负喜爱她的人的期待；那么现在，她在学习和了解中真心喜欢上了拍戏这件事。
像跳舞可以在起舞的那一霎那换一重表述曲意的身份一样，演戏更能抛却过往在故事里体验另一种人生。她幼时受到的教育和成长时面对的困境，让她习惯了把真实的情绪包裹在平静柔顺的外表下。心中堆积的情感难以用言语排解，以往只有跳舞时才能纾解一二，如今却可以借着戏中人的故事挥洒。
第一次演戏，姜沁儿万分重视，又因为过于重视心中难免忐忑，好在素娘这个角色和她有共通之处：都是官家小姐出身，都因家族获罪而蒙难，都想为家族翻案报仇。原书中素娘和她一样曾经沦落风尘，素娘为了复仇攀附权贵不惜委身于人，依靠着恩客的介绍，辗转成了侯府世子在外的解语花，才间接接近了以男主为核心的圈子套取机密；剧本中做了改动，变成摔落悬崖毁了容貌，沦为乞丐靠出卖苦力和乞讨度日，后来冒充了兵部侍郎小儿子的救命恩人，攀上兵部侍郎府邸进而套取机密。
总导演何欢看在蔡成功的面子上对她多有照顾，跟她说角色后续剧情被替换时面上还有些过意不去。姜沁儿倒是接受良好，甚至可以说她喜欢这种改动，在她看来出卖苦力总比委身风尘要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这话时感觉何导脸上神情十分一言难尽，几度欲言又止，只是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姜沁儿琢磨了一下，摸不准他的想法也就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个谜团直到蔡成功来探班那一天才解开。
蔡成功来探班的时候，姜沁儿正在拍一场落水的戏。入秋的天气本就一日比一日凉，拍摄场景又在山里，气温更是比外界低上几度。山中水涧冰凉入骨，偏偏拍得是夏戏，为了拍到更多的素材，演员只能穿着单薄的戏服一遍遍落入水中。
蔡成功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毁了大半边容貌、穿着粗糙丑陋的麻衣、头发似鸡窝凌乱、状态似水鬼索命的女人正在强忍着发抖从水中爬向岸边。
什么情况？
蔡成功懵了，一时间以为自己找错了拍摄组。他今天到剧组大本营时，负责拍摄的组已经出发进山，因为不想在酒店等到晚上，他才请人带着自己找了进来。可没人规定山里面只能有一个剧组拍摄对吧？
蔡成功惊恐地抓着身边闲着的场务确认剧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傻眼了。
不是他家熊孩子呢？他那么大一个貌美如花的小祖宗呢？他那个靠着一张脸一支舞在一众黑水军中还能凭美貌杀上热搜的姜沁儿呢？
水里这个看着比河童还寒碜几分的水鬼是谁？
救命了！
他要杀人了哎！
“水鬼”顺利拍完一条，披上小楠递来的厚实外套，看见他后顾不得自己还在发抖，先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打招呼。
“蔡哥好！一路过来辛苦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蔡成功终于相信眼前的人是姜沁儿。他快速翻了翻姜沁儿的剧本，越看脸色越黑，趁着其他人在搬东西换场景的空挡，直接把坐一旁看监视器的导演给揪了起来。
今天这组的导演正好是何欢。何欢猛然间被人揪住还有些不高兴，一抬头发现是蔡成功后立刻换上了副笑脸：“蔡哥您来啦。”
蔡成功对他本就来气，此时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把人带到姜沁儿面前，指着姜沁儿那比鬼还可怕的造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欢面对蔡成功本就气弱，此刻因为心虚更是矮了三分：“就是、就是那个剧情需要，对，剧情需要。”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剧情？”虽然没有看过完整剧本，但他可是把原著小说整体看了一遍，特别是涉及手下艺人参与的剧情，绝对不会弄错。
何欢搓了搓手尴尬道：“这个，飞页嘛，你懂的！边拍边改，剧组里常有的事情。”
“什么飞页能把人设都给飞没了？花魁娘子变女鬼了，我家小姑娘不懂里面门门道道，你当我刚入行毛头小子呢？”蔡成功气得声音都颤了。剧组拍戏过程中临时改剧本称为飞页，通常是修善某一场戏份，或是增添删改某些剧情，哪有把整个人物底色和故事线都给改了的。
妆造对于演员来说有多重要，姜沁儿不懂难道何欢也不懂吗？
同样是反派，一个身世坎坷容貌美艳的角色，虽然做尽坏事但也有不得已苦衷，最后凄惨而死，在镜头前如泣如诉一番，是能够获取观众缘的，后期营销也方便找切入点；一个貌丑还作恶的角色，除非剧情特别偏爱或者演技格外逆天，否则观众只会希望早点下线。
蔡成功对姜沁儿的演技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即便在这个剧组里有成长，想凭借演技改过一众实力派演员那是白日做梦。他为姜沁儿接下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就没指望靠演技，而是想着花魁娘子的身份在妆造上有可塑性，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姜沁儿容貌上的优势，弥补演技的不足。这下好了，最大的优势没了，这可不是一句“飞页”能解释的。
何欢赶紧劝道：“蔡哥、蔡哥，消消火，消消火！”
他瞥了眼周围的人，将蔡成功和姜沁儿拉到无人处叹道：“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着了。这剧本不是我要改的，也不关编剧老师的事。是……蔡哥，你们什么时候得罪了邵秦啊？”
“邵秦？”蔡成功惊讶道，“我们和他没往来啊。”
何欢长吁短叹道：“我觉得也是，但、这……哎！”
蔡成功急了：“有话快说！”
何欢看了看姜沁儿，有些话他在蔡成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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