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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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祝余把问号打出，身子一轻，她被拦腰横抱一跃而起。
飞羽也如惊弓之鸟钻回了雨师妾手中。
同时，一条巨蔓破土而出，如密密麻麻黑蛇不断将地面霸占，碾灭的火堆让周围瞬间陷入黑暗。
两人在高处落脚，祝余也很快看清这些是个什么东西。
“是鬼藤。”
但这些东西靠近她不可能没察觉到。
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雨师妾，而他却是躲着自己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难不成他是想杀人灭口了？
这猜忌的念头才刚上脑袋，他却先自咎自责地解释起来。
“本不想让这些东西打扰姑娘休息，还是搞砸了……”
祝余干笑两声，表示相信，毕竟他要真想要自己的命还需大费周章搞这些？
“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吧，这里有的恐怕不止鬼藤。”
尸鬼气豢养成鬼藤，怨气越重，滋生的鬼藤也就越多，这林子里保不齐窝着个什么。
脚下一阵摇晃，无数鬼藤已攀爬而上，其中一条粗犷的最为迅速，几乎一瞬它已将青树紧紧缠绕，藤首蠕动着裂为四半，如同满是荆棘的食人花张开血盆大口。
祝余从身后掏出黄符掷入它口中，朱砂符文瞬间化为火焰将巨藤烧得体无完肤。
趁着机会，两人迅速转移落脚点，在鬼影斑驳的荒林几番跳跃，可身后的鬼藤不仅穷追不舍，数量也是只增不减。
“在追我们的不止鬼藤。”
这下她确定两人确实是被什么东西缠上。
于是，她刹住脚步利落地转过身，拂袖间龙鳞卷已尽数摊开眼前。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常当归祝之，无所不避！”
灵光乍现，龙鳞卷在她手中化为浮屠巨剑，巨大的火焰巨剑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火光，四起的火焰涌起化作炽阳炸裂开来。
交缠如黑影巨怪的鬼藤被尽数燃烧，烧焦的腐尸如残桓断壁般不断坍塌。
终于，她见到了在这堵黑影之后的人。
“咚——”
“咚——”
“咚——”
月影下，身着罗裙的曼妙女子临水而立，峥峥鼓声自她的玉手下敲响。
祝余没有看清那是一个怎样的鼓，但却看清了缺失的空洞的头颅。
——阿姐轻声唱
——秘密无人讲
——村庄深处鼓声响
——你听是哭泣，还是祭唱?
冥冥清音如风贴耳，伴随着鼓声落入脉搏，不知怎的，祝余很想再听一遍。
再听一遍……
再听一遍……
视线如同被水雾侵染，她只觉自己轻如鸿毛，像是春困秋乏陷入失神。
又一声鼓响，祝余猛地睁开眼，却被鬼藤缠住四肢。
她试图挣扎，可无论外力还是内里都微乎其微，一只手蓦然掐住她的双颊逼得她抬眼望去。
是一身完好无伤的雨师妾。
她想张口说话，却发现不仅嘴，她连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无法控制。
意识到了不对，祝余不再轻举妄动，眼前的“雨师妾”慢慢蹲下身来，明明是一样的脸却莫名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的脸真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他的眸中闪烁着渴望，像是贪念着无瑕美玉指腹小心翼翼地从她的眼尾一路流连到唇角。
祝余在他眼中看到了痴迷，勾人的眉眼越发薄红，他似是依兰花成了精，谄媚地跪地供奉，就连掐着她的力气也不敢放肆。
越发狂热的视线恨不得看透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离得她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他喘息的呼吸。
“真好看啊……”
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祝余反而显得淡定许多，看着老祖宗用他那张美脸再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倒让她觉得有些看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怪异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要是这张皮囊是我的就好了……”
“不能弄坏，要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才行。”
祝余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瞧他愈发兴奋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随后，她看见，他拿出了一根绣花针。
“只有长在我身上就好了……”
“长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像是被某种狂热的信仰所驱使，唇角裂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他张开五指死死按上她的右眼，强逼着她合上眼帘。
祝余纵使再想挣扎都无济于事，她被困在这副身躯里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
余下的左眼依旧看着他，看着他捏紧针尾，将穿好线的绣花针不断逼近她的右眼。
起初，她以为他只是想缝上自己的眼睛，但看到他也不断靠近时，她顿时心生寒意。
雨师妾离得她很近，以至于她能看到的事物就只剩下他泛血丝的眼白。
随后，一阵尖锐物刺入眼皮的痛觉让她心跟着颤抖。
她依旧不能动，□□上的疼痛让她连呐喊的机会也没有。
他的手法很轻，巧妙地在刺破眼皮却又不伤及眼球的情况下来回地穿刺着，但却不能避免细线摩挲眼球带来的异物感。
血泪流淌，疼痛之余她感受到了眼皮上有了负重的牵扯感，被猛烈牵动着张开眼皮，血色下她看到了雨师妾的左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睛是我的了！”
他似乎很满意，癫狂的大笑止不住的身子颤动，但动作过大，缝合的眼皮被他给撕扯了下来。
祝余的右眼彻底裸露。
她第一次体会到没有眼皮的感觉，眼球迅速干涩逼得她使劲上翻，绝望在她心底蔓延。
雨师妾摸了摸悬挂在眼皮上的那一点皮质，有些心疼地将自己的也一并割了下来，送入口中反复咀嚼。
“会长出来的，会长出来的！”
似在劝自己，也似在安慰她，他凑上去舔舐着她裸露的眼珠，帮她湿润着以至于不要掉出来。
他不断重复，像是恶魔低语，而祝余也总是明白“长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他继续穿针引线，这次的地方是舌头。
他撬开她的嘴，很轻易便扯出了她的舌头，不过刚刚做法时她咬破了舌尖，这样的缺损让他眉头一皱。
“这样美的皮囊可不能有一点瑕疵。”
于是，他拿起针为她缝合起了舌尖上的伤口。
可那伤口本就微乎其微，他却一心要缝的严严实实，针尖随之穿头整个舌尖……
疼痛感让祝余心力交瘁，她几度昏厥过去却又在极致的痛感下不得不恢复清醒。
她重新审视这一切，尽管痛觉还在但又显得荒诞无比。
于是她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暗示，再一次睁开眼的瞬间，一条鬼藤即将刺入眼中。
她徒手拦下，一用力直接将它撕成两截。
祝余回过神立马起身，发现周围是半燃的火光和一些重振旗鼓的鬼藤。
这下她确定，刚刚那画面果然是幻境。
身后袭来鬼气阴风，她化出短刃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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