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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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摊主中激起千层浪。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向罗乐，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有疑惑的——
“嗯？谁是小丫头？”
“小丫头，是在说罗老板？”
有为罗乐找补，最后成功把自己说服的——
“等会儿，我没听错吧？虽然罗老板长得是比俺们贵气了点，个头比俺家孩子确实矮了点……嗯，仔细看看，罗老板长得是挺像个女娃儿哈？”
还有马后炮的——
“嗐，我早就觉得罗老板像个女娃儿了……”
总之，罗乐在摊主里是彻底出名了。
罗冽挑眉，他倒想看看，这小姑娘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罗乐没有被人点破身份的尴尬，她淡定一笑：“将军好眼力，只是，您还没说要不要去小女子摊位上坐一坐。”
她从善如流改了自称，扭头朝几个偷看她的千户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您若是懒得动，小女子可以为其他将军领路，我的汤是能带走的——就是有个缺点，端着不太方便赶路。”
点破身份于她而言，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那么淡定，反倒让周围的骚动平静了下来。
有个心里不平的小声嘀咕：“女娃儿不好好在家里绣花，跑出来摆什么摊子，尽抢人生意了？”
他旁边有人附和点头，但马上就被人反驳了：“抢生意？摆摊赚钱不如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就是，将军没说之前，你看出来人家是个小姑娘了吗？只怕想破脑袋怎么跟人家攀关系了吧！”
“小声点，一群大男人连官兵都应付不了，还要人家一个小姑娘出来摆平，传出去光彩吗？”
罗冽耳力好，将摊主们的讨论声都听了进去，对罗乐的摊位起了几分兴趣：“你卖的什么汤？”
罗乐老老实实回答：“山泡、山楂之类的野果子熬煮出来的汤。”
罗冽听着不怎么感兴趣，随意点了两个人，让他们跟着罗乐过去。
而后，观察罗乐的反应。
哪知罗乐不仅没失望，反而还松了口气，好像他是个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罗冽眯眼睛，叫住了离开的三人：“等等。”
他叉腰上前，低头吩咐罗乐：“我也去。”
罗乐嘴角微勾，笑眯眯应了一声，让离得最近的摊主跑腿，帮她跟胖摊主说一声，借他招待客人的桌椅一用。
罗冽问：“怎么，你摆摊没准备这些？”
“回将军的话，小女子家里穷，吃饭都困难，没有闲钱买桌椅。”
罗冽挑眉：“你身上的衣服，可不便宜。”
罗乐对着罗冽表达了对村里杨公子的感激：“是吗？我也不太清楚这衣服的价钱……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这身衣服，是捡我们村里的杨公子不要的，不止这身衣服呢，我家的驴，板车，都是捡杨公子的……”
“你们村那杨公子可真是大方。”
“乡下人嘛，比较迷信，听说杨公子在田坎里晕了，杨宅请了个道士，那道士说杨公子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让杨家老太太把家里东西都扔了……那可是好东西啊！您是没看到，全村的人都跑去杨宅捡东西了！我还去得晚了，才捡了这么点东西！”
罗乐越说越兴奋，仿佛把罗冽当成了可以倾诉的长辈。
罗冽这会儿看着罗乐，倒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才符合她现在的年纪，眼睛一会儿亮晶晶的，一会儿又因为没抢到好东西多了几分懊恼，整个人生动极了。
倒让罗冽想起了京中的大女儿，他年后离家时，大女儿不听话，私自跑出城为他送行。也是这么叽叽喳喳，一会儿抱怨他出尔反尔不带她上任，一会儿又叮嘱他多买点小玩意儿寄回京……
遂对罗乐多了几分耐心。
而另一边，胖摊主知道将军要用自己的桌椅，人都傻了。
“这……我这东西，拿得出手吗？”
传话的人耸肩：“罗老板是这么交代的……
以你和罗老板的交情，你不帮她，谁帮？更何况，人家小姑娘指名道姓要你的桌椅呢！”
这人还拍了拍胖摊主的肩膀，幸灾乐祸道：“这群人十文钱就把咱们的摊子包圆了，到时候你大度点，别给罗老板丢人。”
胖摊主：……
他翻了个白眼：“行了，人家大将军爱给钱就给钱，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然后赶传话的人走，传话的人震惊地看向胖摊主：“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
“我刚才说了，罗老板是个姑娘啊！”
“所以？”胖摊主反问，“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也没做什么伪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娃儿啊？”
传话的人：……
他不死心地问吴老板，收获了同样的话。
“嗯？你们不知道？我以为大家都看出来了……”
吴老板反问他：“人家还要养弟弟妹妹，大的才七岁，小的三岁不到，不出来摆摊挣钱，是等村里人接济，还是在家里等着饿死？”
因着罗乐太能挣钱，到让众人忽视了她的背景。
罗乐虽然自己不说，但也有不少人跟胖摊主和吴老板打听过罗乐的来历。
胖摊主是个人精，发现罗乐默许他对罗乐身世添油加醋后，便故意往凄惨的方向上说。
吴老板不像胖摊主一个故事三分真七分假，但说得也大差不差。
于是小吃街的摊主们有心的、无心的、有意的、无意的都大致知道罗乐的来历。
这会儿听到吴老板这么扎心窝子的话，也说不出讽刺的话了——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出事，谁又能保证自己出事后，自家兄弟愿意帮忙把自家小的养大？
别说什么兄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要是真能对兄弟的孩子视如己出，罗乐姐弟还会出来摆摊挣钱？
罗乐领着罗冽过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一群人相顾无言的场景。
罗乐只当这些人见着大官紧张，招呼着罗冽三人入座，顺便让周围的摊主们上菜。
摊主们不仅乖乖照做，脸上还热情洋溢，仿佛出自内心地欢迎罗冽几人来吃东西——自从罗乐固定摊位后，能让自家摊位离她这么近的摊主，都不是傻的。
他们坚信听罗乐的话，不会亏的——胖摊主和吴老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尽管现在罗乐没正式与他们周围的人合作，但他们也因为罗乐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因此，看到罗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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