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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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柄上的水珠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水波,溅起一朵朵晶莹透亮的小水花。
暗牢漆黑,分不清白天黑夜,冰冷的潮水漫过小朝的衣摆,小朝手中紧紧握着秋水剑,警惕地望向四周,被汗打湿的发丝紧贴她惨白的脸颊,无一不透着紧张刺激的气氛。
陡然间,空中有风破的声音,一条铁链不知从那个方向刺了过来,紧接着是四面八方的箭矢,全都向着底下的小朝涌来,小朝眸光微变,一个闪身瞬间躲过了那铁链,秋水剑快如旋风,不一会她的脚底下已堆满了残箭。
一波攻势过后,紧接着,又是新的一波攻势。已经数不清,这是小朝在暗牢的第几个时辰,多少个日夜,这四年来,为了拿到楼主令,她日复一日皆是如此渡过,整个人的身上,都无端多了几分戾气与杀意。
又或许,她只是想要麻木自己。
忘记那个人……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昏沉的暗牢里终于有了一丝火光,小朝抬头,暗阁之上别有洞天,五位身穿黑袍的白发老者缓缓走出了阁楼,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将一块木牌甩到了小朝脚下,牌面用红漆重重的画了一个圈,下一刻,空旷的暗牢里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试炼不允通过!下次再来!”
小朝冷冷地看向那五人,手中长剑微微向前一挑,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峻与威严,“又没通过。老头子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而不允啊?”
“一年了,这次最好找个新鲜点的理由。”小朝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满满的不耐。
为首的老者说道:“小朝,你还是太浮躁了一些,年轻人得多历练历练,下次再来吧。”
沉默片刻,小朝弯唇笑了,眼中锐气闪动,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都无比沉重冷酷,“无论是这次还是下次,还是下下次,这楼主令我势在必得,你们不想给,那我们就耗着,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我看你们还能压多久!!”
“……”
小朝一身湿漉,走出了暗牢。
外头天晴,艳阳高照,与暗阁仿佛两个天地。元宝早就在外面等了,见小朝出来,连忙抱着披风跑了上去,“小朝姐!”
小朝接过披风,将湿透的身子遮掩住,她脸色看着不太好,元宝见状也是十分气愤,“太过分了!!这群长老真是可恶,已经足足一年了,这最后一个楼主令竟还压着不愿意给你!”
楼主令只差青州这最后一块。青州副楼主含笑与奉雨一直关系紧张,也连带着不喜欢小朝,含笑更加属意她的徒弟朱凌,现在的细雨十三楼,内部也是争乱不休,蠢蠢欲动。
从一开始,小朝心里就有底,知道青州的楼主令会很难拿,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四年她走南闯北,流转于大魏各地州府,只为拿到楼主令,细雨十三楼十三块楼主令牌,这最后一块,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放弃的。
“不愿意给,也迟早要给。”小朝偏头扫了一眼身后的暗牢,“这最后一块楼主令,我势在必得。”
话音刚落,一道嬉笑声起,带着几分玩味,“怎么?要是他们就是不愿意给你,你难不成要杀了他们吗?”
小朝转身,走廊里,一个修长挺拨的黑衣男子正懒洋洋地倚着柱前,这人天生一张笑脸,剑眉星目,嬉笑间却带着一丝危险。此人正是朱凌,和她同为少使,小朝撇了撇嘴,“要你管?”
话落,小朝转身就走,朱凌快步跟上,他笑着,一手揽住小朝的肩,大大咧咧道:“这就生气了?”
小朝眸光微冷,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冷着脸道:“朱凌,再动手动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的剑,你是知道的。”
小朝脸色稍沉。
朱凌摆摆手,后退一步,却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好好,别生气了,我不碰你就是。”
小朝因楼主令之事心中不爽,根本懒得搭理朱凌。她一边走着,朱凌不远不近的跟上了小朝,他倒是惬意,大步流星,双手抱胸,嘴里哼着曲,像是不经意提起:“小朝,这楼主令,我也只差一块了。你说这最后一块,我们俩谁会先得呢?”
含笑想让朱凌做细雨十三楼未来的楼主,故而打压小朝,不给她这最后一块令牌,但同样的,由奉雨所掌控的汴京,那最后一块令牌,他也别想轻易得到。小朝勾勾唇,扫他一眼,“等你先拿到再说吧。”
“小朝。”朱凌忽然叫住了她,笑眯眯地眼里忽然多了几分认真,递来的视线十分耐人寻味,“我可不想和你走到决一死战的那一步,不如,你早点认输好了,以后,等我当了细雨十三楼的楼主,我自会好好待你的。”
细雨十三楼的规矩是,若有人同时拿齐楼主令,且皆通过了试炼,便要进行一场生死决斗,除非有一方认输,不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年的奉雨与含笑便是如此,只不过奉雨是胜出的那一位,含笑也因此断了一只胳膊,落下终身残疾。
小朝缓步上前,她笑的时候,一双眼睛澄清灵动,如秋水般,看着似乎还有几分娇俏,然而不过转瞬,那笑意就冷了下来。小朝定定看着朱凌,眼中锐气尽显,轻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俩之间,死的,一定是你。”
朱凌顿了一瞬,突然他仰起头,朝着天,扶额大笑,笑着笑着,狭长的眼眸从指缝里露出半截,小朝看不懂那目光里的暗流涌动,随后,他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小朝,你还是那么无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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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小朝睡不着,便去营地外跑马,等骑累了,再慢悠悠的寻一处空地休息。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喝着小酒,赏着月色,好不惬意,青州的月亮和汴京不同,这里的天又黑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轮明月,有时候真想把这月光,变成她一个人的……
醉酒的时候,半醒半不醒,小朝经常会这样想。青州苦寒,驻地荒远,临近边关,正如那个人所说,这里的确什么都没有,连酒都淡到快没有味道了。
四年,四年了,她本以为她可以放下的,可这世上有些东西,越得不到就会越发疯狂,越发的刻骨铭心,所以这四年来,她不曾走进汴京城一步,也不曾去打探过那个人的消息,身边的人连提都不能提。
她想,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那个人已有婚约,怕早就好事将近,功成名就了,相见不如怀念。
师父曾说过,人这一辈子,不能总活在过去,即使有无法忘怀的人,也要藏在心里。她想,张望舒,就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那个人了吧。
小朝摇摇头,无奈一笑。
她仰头一口冷酒,辛辣冰冷的液体灌过喉咙,这酒浓烈味重,烧得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小朝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似梦,又不似梦,她此时已经有些醉了,努力睁眼,映入眼帘的人,他的模样,是记忆深刻无法剥离的那张脸,是张望舒。
愣神片刻,小朝陡然上前,向他凑近了几分,“天上月,杯中酒,他们都不及你……”许是压抑太久,她再也无法克制,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又无从下口,风掠过草地,沙沙作响,仅那一瞬间,小朝陡然回神,清醒而痛苦地看着他道:“可你,不属于我。”
“那就将夺过来!!”下一刻,耳边响起一道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小朝陡然一顿,梦境顷刻幻灭,倒映在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小朝黄粱梦醒,看着面前之人喃道:“朱……朱凌……”
是朱凌,不是他。
他也不可能会出现在此。
小朝彻底清醒,她常年服药,每每醉酒不过半刻便会清醒。她眸色逐渐清明,皱起眉头:“你一直跟着我。”
朱凌撇了撇嘴,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担心你。”
小朝别过头,忽然就不说话了。
其实,她和朱凌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的差,但也没那么的要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牵绊说起来,也是十分的复杂。
在小朝眼里,朱凌是个疯子。他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是被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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