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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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研皊从珠盒里挑出带有名字的串珠，选了其他配珠，给陶茉陶薇编了手链。
陶茉的多用碧绿玉碎渐变琉璃珠，看着生机勃勃，希望她避开既定命运，有新的人生。
陶薇的则是粉粉嫩嫩的野莓菩提子，保佑她茁壮成长。
两个女孩得到手链都很开心，陶薇小小年纪居然就懂得美丑，特别喜欢粉粉嫩嫩，陶茉更是笑眯眯乐得跟陶薇这个三岁的孩子一样。
孟研皊还拿出两个薄膜包装的小面包，当作小蛋糕给她们吃了。
至于陶英和陶茁嘛……他们早早有了大名，没什么好庆祝的就不用额外福利了。
陶英看看年幼的弟弟，再看看开心的姐姐，默默垂头扒饭，总归……总归他们大房有姐姐得了好处，婶婶就不算太偏心，再心疼弟弟他也不好意思提出更多要求。
这次的改名庆祝，仿佛洗去了之前因为接连出事而笼罩在这座宅院上空的沉闷不祥之气，大家都有对未来的期盼和希望。
孟研皊也有了更长远的打算，她问陶英：“你就这么一直待乡下种田也不是个事，日后打算做些什么营生？”
陶英点点头：“我自然是做木匠，师傅虽防着我们，但我也学了些手艺，只是现在年幼怕村里人不信任我。”
……这倒也是个出路。
原本孟研皊的想法是，设法送陶英去读两年书。
陶英毕竟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就能当大人用，读点书后等待日后各处变动改.革，说不定能有机会找个铁饭碗。
但陶英这么想，孟研皊也没一口否决，就说：“那这样，你先找些木材给家里添置些家具，到时候我请人来家里看看，他们看到你的手艺自然就会请你了。”
陶英觉得行，不过又犯难：“不过我回来的匆忙，没得着工具。”
他是因听了家里出事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自觉要留家鼎立门户，不能再心无旁骛留师傅家学手艺……何况在师傅家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陶英还不算出师，不出师既没法从师傅拿得到传承的木匠工具，也没法获得客单。
孟研皊说：“我请村长把家里的东西拿去换粮食了，到时再请他换些工具就是。”
陶英主动说：“婶婶不如把那些东西给我，我自去镇上换，村长家没有木匠不见得知道呢。”
孟研皊想了想，却拒绝了：“先看看他换来行不行，若不趁手你再去一趟镇上。”
陶英张张口还想说什么，被陶茉扯了扯袖子住口了。
孟研皊没去管他们想什么，她说是请村长帮忙换，实际上是她自己有些基础木艺工具，打算借机拿出来。
她目光又看向陶茉：“你呢，有什么打算？”
陶茉茫然：“我……应该有什么打算？”
陶英赶忙说：“如今我回家帮衬，不用急急地把姐姐胡乱嫁人。”
孟研皊嫌弃地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姐姐嫁人？”她继续看向陶茉：“我是问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陶茉完全没有概念。
这年头尤其乡下人家是没有事业女性的概念，她会种地、会洗衣做饭，已经是远近有名的好女孩，在家做这些，日后嫁人自然做的还是这些。
孟研皊解释说：“就是像你弟弟这样的手艺，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防身，日后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你都能靠自己养活自己，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男人、父母、孩子，其实都靠不住。
人最终靠的只有自己。
陶茉不理解为什么她要跟弟弟一样，陶英也不理解，还嘀咕：“但木匠师傅也不收女娃啊，姐姐又干不了这些。”
陶英有着时代局限的落后思维，每回孟研皊看他护着姐姐弟弟时，还没来得及欣慰又会被他不合时宜的思想给噎住。
孟研皊瞪他一眼：“闭嘴，没问你。”
陶英：“……”不甘不愿地闭嘴了。
陶茉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婶婶的意思是像村里的梳头婆婆一样吗？”
孟研皊记忆里没这个人：“梳头婆婆？”
“是，就是山脚下那家，婆婆不但会梳头还会刺绣，村里有人嫁女娃，就会请她帮忙梳头上妆，以前家境好的人家还会请她帮忙绣嫁衣，只是近年来各家日子都不好过，婆婆眼睛又不行了，她嫁衣做的少只帮人梳头。”
孟研皊大致有个印象，不过王丫没跟此人打过交道，只听闻过几次，不熟悉，她刚刚一时没对上号。
“就是这意思，你看她就是因为有手艺，家里人都没了，还能靠手艺养活自己和捡来的孙女。”
陶茉点点头：“那婶婶，我去找婆婆学梳头吗？”
“也可以是别的。”孟研皊说：“厨艺、刺绣、竹编、制衣……等等，看你喜欢哪一样？”
喜欢的手艺……这又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了，这年头人能学一门手艺已经不容易，大家都是奔着能挣钱养活一家的方向去选择，喜不喜欢的从来不在考量范围。
陶茉一时想不到，就问：“婶婶觉得呢？”
孟研皊其实也没想好。
若只说手艺类型，她能一下子说十七八个，教导方面她也有基础视频。
但这个时代刚好处于一个尴尬的时间点。
工业还未腾飞，但没多久就要腾飞了，可离媒体时代又还有一定距离。
孟研皊是想让陶茉得学一个工作寿命长能经得起工业制品冲击的手艺，但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
当然，如果陶茉有喜欢的方向，那就先不考虑太多，让她做喜欢的事更好。
“我也没想到，要不这样，你先什么都学一点，什么都试一试，说不定就找到喜欢的方向了。”最后，孟研皊只能这么说。
陶茉点头：“我听婶婶的。”
孟研皊开始关注两个小孩：“至于他们，以后不能再瞎玩了，得开始念书。”
年纪这么小，不念书做什么？
陶英看看无知无觉吃得满脸都是的弟弟，欣喜地问：“把阿弟送去镇上？”
村里没有私塾也没有教书先生。
孟研皊犹豫片刻：“先去问问情况。”看来势必要去一趟镇上了。
一家人说好，打算隔天一块去镇上，帮两个孩子看学校的同时，顺便逛逛。
翌日一早，孟研皊难得早起，大家准备好出门前却有一户人家先行找上来。
是之前大嫂给陶茉定亲的人家，前段时间那边还来人说好了聘礼呢。
现在他们家人特地过来，提着两麻袋粮食，是打算商议定下结亲的具体时间。
孟研皊看着那家的男孩，比陶茉大几岁，长相平平个头平平，看起来木讷无趣沉默寡言，不像有出息的样子。
不过看着挺老实，不像会打老婆的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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