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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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劲松和阿九是在何家大宅过的。
当晚，何家大宅喜气洋洋，两个伙计，两个丫鬟，还有何家老爷子以及何奶奶，以及曹顺，还有何家在滁州城铺子里的几个掌柜，全来了。
何家饭厅本就宽敞，这次又换上了大排桌，整了三十多盘菜，点上十几支牛油蜡烛，照耀的饭厅里亮如白昼。
何家老爷子坐中间主位，看着乌压压一桌人，却大部分都是外人，自己的两个孙子都没回来过年，心中颇不是滋味。
于是道：“今年风调雨顺，地里收成应该还好吧？”
“爹，地里庄稼都是丰收的！”何大夫忙道。
何老爷子嗯了一声，缓缓道：“地里庄稼都丰收，可是，咱们家过年的人口，却怎么越来越少了？”
曹氏笑道：“阿九，你瞧，你爷爷想抱重孙子了，你的肚子可要争气啊！今年能怀上最好不过。”
听了曹氏的话，阿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新婚不久，谈论这种话题，还是害羞。
听了曹氏的话，何奶奶冷笑道：“老爷子说的可不是阿九，是我那两个大孙子！我们没重合孙子吗？老大老二媳妇都生了几个重孙子了！”
说完，何奶奶怨恨地看了儿子一眼。
何大夫有些尴尬，他不去触碰母亲的目光，只对着众伙计道：“诸位劳碌了一年，实在是辛苦了，我先敬诸位一杯。”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位掌柜敬了一杯酒。
几位掌柜也纷纷起身，回敬何大夫。
喝完一杯酒之后，何大夫就问：“今年的铺子，我托内弟曹顺照管，自己也没有过问。不知今年盈利如何？”
此言一出，几位掌柜都面露难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陈掌柜说了话：“老爷，几年的行情不是很好，各家铺子，都有亏空。”
何大夫脸色微微一变。
亏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哎呀，老爷，大过年的，大家欢欢喜喜吃顿年夜饭，这生意上的事情，还是等来年开春再说吧。”曹氏急忙给丈夫夹了一个肉饺子。
何老爷子哼了一声，责怪地看了儿子一眼。
然后，他又问劲松：“松儿，你分家单过，也几个月了吧，给爷爷说说，你都过得如何？”
劲松站起身来：“爷爷，托您老的福，孙儿算是养住了家，糊住了口。”
“听说你天天打猎，都挣了多少银子和地啊？”何老爷子又问。
劲松笑道：“孙儿打猎，一共挣了三十多亩地，加上原本剿匪官府赏银买的二十亩，现在共有地五十五亩。”
何老又问：“阿九，你呢？在家里操持家务，可有什么收成？”
阿九也站了起来，回答道：“爷爷，我在家种了一片菜园，养了一池塘鱼，还养了四十多只鸡，另外，又在院子后面种了十几颗各样果树。”
“好！好！”何老爷子满意地点头：“你们小两口都是勤劳的人，置办起的这份家业，足以支撑起你们过丰衣足食的日子了。”
何奶奶也笑眯眯地说：“不错，都是能吃苦的孩子！不过你们要记住，大富由天，小富由俭！天意我们左右不了，可是勤俭持家，总有你们的好日子过的！”
听了奶奶的话，劲松和阿九齐齐说了声是。
何老爷子哼了一声，对儿子道：“你分家时什么也不给老三，可是老三也没冻着饿着！你做爹的，也该为儿子骄傲下。”
何大夫看了儿子一眼，也觉得自己儿子不错，便笑道：“你要好好干，争取来年多挣点地。”
“这还用说么？劲松那么能干，人家是真的不用吃分家饭的。”曹氏满面堆欢。
“媳妇，我们劲松是不用吃分家饭的，你娘家这个弟弟，看样子是要靠姐姐吃饭了！”何老爷子威严地道。
曹氏的笑容，这才黯淡下来。
她低声道：“公公，顺儿他从小没做过生意，缺乏磨练，这第一年，赔了本，第二年应该就挣回来了。”
阿九看了一眼曹顺，只见他一脸的波澜不惊，只静静地低头吃菜，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脸皮。
何大夫也道：“菜都凉了，大家喝酒吃菜，来来，喝酒吃菜！”
气氛这才重新热烈起来。
吃完饭后，众位掌柜纷纷告辞。只剩下何家自己一家人在饭厅里守岁。
到了午夜时分，满村炮竹声此起彼伏。
劲松和阿九先是跪下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然后又给何大夫和曹氏磕头拜年。
何老爷子给了劲松和阿九每人一个大红包，阿九接过，掂了掂，估计至少有十两银子一个，这足以再买两亩地了。
曹氏递过来的红包可就轻多了，阿九暗想，看样子，公公还是很听她的话啊。
第二天，夫妻两个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来后，就按照此地风俗，包水饺汤圆吃，然后到村里各家邻居家里转悠下，吃一吃各家自备的零食。
过年的时候，各家主妇都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炒瓜子、炒花生、做炒米糖。谁家的主妇手艺好，来年谁家的女儿就好嫁，托人提媒的人家就要多些。
阿九拉着劲松，一家一家的逛，吃来吃去，感觉还是刘二嫂家的炒米糖最好吃。
劲松就说：“可惜咱们没有儿子，不然，现在就可以找刘二嫂家提娃娃亲了。”
阿九冲他翻了个白眼。
当然，她们家也有邻居们来逛，吃阿九亲手做的零食。
只不过，阿九的手艺实在有待提高，邻居们只了一点，就不再吃了。
看着阿九有些沮丧的样子，劲松大笑道：“看来，我们以后可不能生女儿了，这以后要是没人来提媒，嫁不出可怎么得了！”
热热闹闹地过完了大年初一，年初二，就是出门闺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了。
这个年，阿九给娘家备办的礼物实在太多，骑马根本拿不了。
劲松就想了个主意，去镇上雇了一辆马车，用车将礼物拉去了乌山村。
回到家以后，何氏一把攥住女儿的手，不肯放松。
自从参加完两个哥哥的婚礼之后，阿九足足有两个月没回娘家，这可把何氏给想坏了。
四个嫂子，全都穿戴一新，热情地围了上来，问长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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