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忒修斯之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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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三张遗照的一瞬间，莫蝉感到仿佛一阵凉风吹过，像是有一双手轻轻拂过她的脸侧。
“打赌吗楚从南？我赌这房子百分百闹鬼！”
“是吗？”楚从南听上去不太在意的样子，他走进去，把背包放在了门口，“快进来吧，我觉得还是外面更危险，想想吧，毕竟是重灾区。”
进入房间，莫蝉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现象或者听见什么声音。她把整个屋子检查了一遍，打算排除一下可能的隐患。
整个房子像是被搬空了，没有家具，能搬的都搬走了，一个正经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只是……推开最里面的一扇门，莫蝉发现里面摆着两口棺材。
莫蝉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住，看见过老家的阁楼上摆着爷爷奶奶给自己准备的棺材。
可现在，在城市里也会有人这样做吗？不都是用公墓，烧成灰放到小小一个方块里。
莫蝉和楚从南相视一眼，不约而同走上去敲了敲棺材盖。
“咚咚……”
然后两人在两侧扶着棺材盖挪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莫蝉把牵着二狗的绳子解开，让它自己随便逛逛。
原本想着可以借二狗的鼻子闻闻，检查一下这个房间。毕竟传闻说，新房要带着小狗去转转，如果小狗表现异常，对着某个方向狂吠，那就说明这个房子不干净。
可二狗转了一圈，一声不吭，很没劲似的耷拉着脸在客厅趴下了。
忽然，莫蝉想到了什么，她走到阳台往外看去。
莫蝉注意到，阳台的窗帘厚厚的，如果拉上，应该可以完全隔绝光亮。
在对面的某个房间，莫蝉的视线和那里的一个人对上。
莫蝉越过她看见她后面的房间，里面只有几个大包放在地上，除此之外和莫蝉这个房间一样，什么都没有。
莫蝉皱了皱眉，直觉发现了关键。但对方显然比莫蝉想象中的更加警惕，仅仅对视一瞬间，就立马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楚从南，有问题！”莫蝉有些激动地回过头打算和楚从南分享这个消息，却发现他跪在地上，耳朵贴在二狗的脑袋上，不知道在干嘛。
“你怎么了？”
“嘘——”楚从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贴着二狗，“我听见它的脑袋里有杂音……别出声。”
楚从南的耳朵对着二狗没了眼睛的那部分，又贴着听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好像是机械运行的声音，但是特别微弱，很难听出来。”
“平常应该没有这个声音，今天被我察觉到了，它的身体内部估计出了问题……没电了或者出错了之类的。”楚从南把拐棍放到墙边靠着，自己也靠着墙坐下来，这才抬头看着莫蝉。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说说看？”
莫蝉坐到二狗旁边，手摸着它的毛绒脑袋，怎么也不太敢相信它有可能拥有一个机械身体。
“我刚刚看到对面也有一个和这间房差不多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和你一样的大包之外什么都没有。房间里面有一个女人，见到我很快就关上了窗帘，看上去很警惕。”
莫蝉心想，说不定这个小区里所有的幸存人类都是这样做的，把整个家都清空，以免被“污染”。
但显而易见，并不是这样做了就一定会逃离死亡或同化成怪物的结局，这家人就都死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那就要考虑一下那种东西传播污染的媒介了。”
要是有更多的信息就好了。
莫蝉想了想，从背包里把眼球放出来，试着跟它商量。
被放出来的一瞬间，眼球“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把我放出来？我以为你都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眼球在空中转了转，像是在观察环境：“这什么鬼地方，你在搬家吗？”
“听好了。”莫蝉把它拎回来，郑重其事地嘱咐，“我现在要你去帮我完成一个任务，但是有可能很危险，所以你要听仔细了。”
“可以啊，反正我都死成这样了，我不怕啊！”
死？莫蝉又抓住了关键点，但她没追问。
“你想办法去看看其他房子里长什么样，最好是多看几个，然后回来给我汇报。”顿了顿，莫蝉继续说道“不过，绝对绝对不能被发现，无论被人还是怪物。”
“行。”眼球听完就往阳台飞去，“来帮我开个窗！”
莫蝉走到阳台，将角落里的窗户开了个刚好让它通过的小缝。
看着它鬼鬼祟祟往前飞，又躲在角落一点点往前挪，莫蝉突然有点心虚，好像在用童工一样。
收回视线，莫蝉决定回屋里坐着等。大概过了十分钟，它飞回来了，速度很快，看上去完好无损。
楚从南也很感兴趣地看着它，问道：“看到什么了？来吧，汇报。”
眼球：“隔壁的阳台没有封窗，所以我就直接溜进去了——”
它刚想继续汇报，楚从南突然打开背包冲它丢了个道具。一瞬间，它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平板大小的方框视频。
“这个道具不收你积分。”楚从南扬了扬脑袋，示意莫蝉看那里，“我们直接看视频吧，方便。”
视频中，它刚一飞出窗外就发现了旁边那户人家没有封窗。
于是它小心地溜过去，看见里面还有一道玻璃门，门内拉着窗帘，但并没有完全拉上。
眼球尽可能地飞低，以免正好和某个人的眼睛对视。
它试探地迅速从那条缝隙前飞过，这一瞬间，看见了屋内的景象。
屋里的客厅里，电视机前的吊灯上，吊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少年尸体。
而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笑意盈盈喝茶的中年男女。
它们在看着尸体聊天，它们在笑。
整个房间里除了尸体之外，这一瞬的观察没法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是一个怪物的“窝”，眼球知道了，它决定去别的屋里看看。
很快它又找到了一家，飞到那家的阳台上，借屋里的窗帘隐藏自己，飞得很低以免对面的人看见它。
这次它的运气很不好，或者也可以说很好，因为它居然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怪物巢。
从阳台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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