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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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骤然被袭，又被杀了首领，一时之间溃不成军，雁守疆所率将士又是最擅战者，不过片刻就全数歼灭，只留下几个投降的俘虏。
华书与阿莫一夜之间，先是耗尽心力迎战，后又被匈奴掳走，一路受苦，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两人在一处干净的草地上躺下，看着湛蓝的天空，相视一笑。
“阿莫，谢谢你。”
“谢我什么？”
华书不言，谢谢你鼓励我共同迎战，克服自己，让我知道战场不是与人赌气，标榜自身的地方，找到来此一趟的真正意义。
她转过头，看着远处打扫战场，忙忙碌碌的将士，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忽而，她的视线被一株黄色小花吸引，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处竟是一片花海，那小花随风摇曳，岁月静好：“阿莫，你可识得这是什么花？真好看。”
“唔，这花名唤紫述香。”
“这名字真好听啊。”华书凑近轻嗅，微微闭上双眼，感受那清新的香气。
却听阿莫接着道：“这花可化湿辟秽，主脾胃湿浊，胸脘满闷，呕逆腹痛，苔腻口臭。”
华书：“......”好好的花，瞬间不香了！
阿莫扒拉华书：“这紫述香只在此处往西有生长，哎？咱们采点回去吧，这紫述香煮水漱口极好。”
“......”华书认命地爬起来帮着阿莫挖草......挖药。
华书满肚子腹诽，但随着此次共战，与阿莫相处越发融洽，也就没怎么抱怨，两人讨论着哪株长得大，哪株开得好，挖得起劲。
忽地，一双黑色的马靴出现在视线里，伏趴在地上的两人顺着靴子往上，看到了雁守疆黑着的脸。
华书，阿莫：“......”
华书：“咳，将军。”
雁守疆面沉如水：“好玩吗？”
“不，不，没，没玩，”华书一指地面上的野花，“挖草药呢。”
华书此时对雁守疆还有一些别扭和畏惧，之前自己匈奴当面却连弓都拉不开，已经让雁守疆失望至极，此番又因自己轻敌无状，连累阿莫被匈奴掳走，还让雁守疆千里奔驰前来救援。
看着雁守疆黑着脸，再没了方才一刀封喉见弃羽的张扬肆意。
阿莫倒是不怕，举着花：“将军，这是紫述香，中原都不得见，药商那里市价还不低哩，没想到此处竟生了这么大一片。”
雁守疆担忧了一路，生怕她们遭遇什么不测，方才打扫完战场，问了几名俘虏关于休屠王的口供，才有空关注她们，结果她们悠闲得好像外出游玩的世家女郎一样。
趴在地上挖草玩？
一时气得不行。
华书站在阿莫身后，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雁守疆瞧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好茅季及时解围：“雁将军，我这什么药都用了，但这几人与休屠王确还未曾联系上，并不知晓他们的撤退方向。”说着转头看向华书，“孟小郎君下手也忒快了，那领头之人也不说留他一命，说不得他知道些什么。”
华书赶忙道：“休屠王确实还没与他们联络，那当户以为休屠王已经战死了，还想着把我们带到匈奴王庭，投靠呴犁湖呢。”
阿莫：“对对对，就是因为这个，孟疏骗那些匈奴说他是什么公主的儿子，那些匈奴才暂时解开了我们的绳子。”说着转向华书：“对了，你那个什么公主印信，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华书来不及阻止，就看着阿莫把这事全抖搂出来，急忙辩解：“骗，骗他们的啊！我怎么会有什么公主印信。”
知道真相的茅季一个挑眉，不露痕迹地瞥向雁守疆，轻微地摇了摇头。
雁守疆会意，打断两人切开话题：“好了！既无休屠王的踪迹，盲目追击反而容易出事，收拾一下，准备回城了。”
突然，一阵高亢的鹰鸣声响起，众人顿时心中一凛。
茅季：“当时这部匈奴就是听到了鹰鸣声才撤退的。”
华书：“早就听闻，匈奴擅驯鹰，常以鹰来寻找敌人与传递消息，如此说来，休屠王部众很可能距此不远？可能射下来？”
雁守疆：“这鹰很是警惕，离得有些远。”
阿莫：“咳咳，这种时候，当然是靠我啦。”说着看向茅季，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片刻后，看着在阿莫怀里扑腾着讨食，宛若一只老母鸡的雄鹰，华书对阿莫的崇敬升至顶点。
“骗人的吧？这真是匈奴的鹰？”说着忍不住上手也想摸上一把，却险些被叨上一口，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
阿莫得意地挑眉：“这可是我家传绝学，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被称为巫医？”
华书眼睛一亮：“能教教我吗？”
“家传！什么叫家传？一家人才能学。”
华书悻悻：“那你策反了人家的鹰，接下来要干嘛啊？”
雁守疆一把从阿莫怀里夺过鹰，拎着两只翅膀扔给茅季：“先休整一个时辰，然后追击。”马鞭一抬直指两人，“老实点，别！惹！祸！”
阿莫、华书：“......”
阿莫终于意识到雁守疆怒气未消，讨好地笑笑，拽着华书到树下坐了下来，两人一路担惊受怕，此时疲惫感袭来，终于经不住靠着昏睡下来。
一场酣然，华书被高悬的烈日晃醒，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天地何在，噌地一下站起。
“哎哟。”靠着她的阿莫一下摔在了地上，吓得华书赶紧去扶，结果就看见阿莫躺在地上依然呼呼大睡，丝毫不见醒转的样子。
华书挠挠头，一转眼，就与靠树而坐的雁守疆视线相接。
另一边茅季靠着树也睡得正香。
独自与雁守疆相处，华书还是有一些尴尬，只能默默地坐回树下，蜷着双腿，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但不知为何，雁守疆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睛。
沉默良久，雁守疆开口道：“那日，抱歉。”
顿了一顿，华书才意识到雁守疆是在与她说话，一时有些懵：“什么？”
雁守疆：“那日在城楼上，我不知晓你身体不适，不该口出恶言。”
华书皱眉：“我身体不适？谁说的？”
雁守疆：“你不是都晕倒了？”
“啊，”华书尴尬挠头，“你以为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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