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忒修斯之船（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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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莫蝉及时止损，扭头就跑。
这里看上去太危险了，并且似乎和“拥有乘客身份”这一点没什么关系。
她躲进电梯里，试图按其他楼层，以及关闭电梯门，然而都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她走不了了？
【您已被高阶匿名玩家“暴徒”的技能“无限牢笼”困住，对方限制您不得离开邮轮6层空间，并且诚挚邀请您加入“祭祀”的准备活动】
技能？
莫蝉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听起来略微有些陌生的词，想起来最开始恐怖模式开启的时候，须知里有提到过。
【所有玩家有同等机会获取天赋技能和道具，天赋技能以及道具为升级模式】
但目前为止莫蝉还没有遇到过什么契机是能获得技能的，或许是玩家等级太低了。
既然已经无处可逃了，莫蝉只好往电梯外走。她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试图找寻这个将自己困住的高级玩家。
左边区域全是悬挂的尸体，右边除了人头灯就是鱼和人鱼，莫蝉还是决定往右边走。
这里游荡着几个鬼魂般的“人”，它们身型瘦削，一身黑袍，黑色披散着，低垂着脑袋走来走去。
这片空间很大，原先一定是个正常餐厅，但现在能拆的都拆了，改造成新的模样，甚至还放满了棺材。
莫蝉小心地从横七竖八的棺材之间穿过，走到底时才看见角落里还藏着一个往里去的拐角，是条幽深的走廊。
站在这条走廊的入口，莫蝉看见更远些的地方亮着一盏人头灯，其他区域基本是都是黑漆漆一片，但隐约可以看出，远处好像有另一个装修正常的餐厅，里面什么都没有。
叮的一声，系统又发来提示，像催命的。
【您已被高阶匿名玩家“小红帽”的技能“死神迷宫”困住，对方限制您必须在60分钟内走出迷宫，不然就会死亡。并且对方表示，ta将会带着大餐和红酒在迷宫终点处等您】
一瞬间，远处的餐厅消失不见，这一小节走廊往前延伸直到深不见底。
不等莫蝉有所反应，系统又发出“叮”的一声响。
【您已被高阶匿名玩家“狼外婆”的技能“盲童亡魂”锁定，3分钟内视线将逐渐模糊直至失明，60分钟内找到“狼外婆”藏于邮轮6层内的宝藏则自动复明。】
【由于玩家“狼外婆”等级高于“小红帽”，因此技能“死神迷宫”自动解除】
迷宫走廊自动解除，周围的场景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并且，随着技能“盲童亡魂”的使用，莫蝉的道具“人皮套装”也暂时失效了，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先是被玩家暴徒的技能困住不得离开6层，然后是玩家小红帽用了技能，再然后来了个更高阶的玩家解除了小红帽的技能。
怎么回事，平时都遇不到这种高阶玩家，这会儿全扎堆了？
不是……这些人图啥呢？
察觉到眼前变得模糊，好像覆盖了一层薄雾，莫蝉赶紧趁还看得见从系统把能用的道具都拿出来。
之前用过青蛙熏香镜像版但没燃烧完，剩下一部分又收回了系统背包里，莫蝉把它拿出来点上。
接下来是苏琼的学生证，写着“未达到使用条件，无法作为道具使用”。
还有等级未知的道具“停转的时钟”，同样无法作为道具使用，因为未达到使用条件。
除此之外还有剧毒匕首和一把非实体专用的枪，尽管枪只有一颗子弹，莫蝉还是将它取出，放在身边。
还有那颗眼球，莫蝉之前曾把它揣兜里带着走但是后来又嫌麻烦把它塞进背包了。
现在莫蝉郑重地把它“请”了出来，表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眼睛了，全靠你了知道吗！！！”
“哼……”它哼哼唧唧飞着转了一圈，抱怨，“这里也太黑了吧，你怎么了？”
“我要瞎了。”
于是眼球飞到莫蝉眼前，贴着她的眼睛看，似乎在观察以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此时，莫蝉的眼睛比平时要白上许多，像是覆盖了一层白膜。
“好吧，包在我身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莫蝉把道具放好，然后左手端着点燃的香薰，右手把黑伞当拐棍拄着，继续往前走。
“我们的任务是寻找藏在6楼的宝藏，这个主要靠你，多找找疑似宝藏的东西。”
“有说宝藏长什么样吗？”
“很抱歉，什么都没说。”
眼前越来越模糊了，再加上黑暗的环境，莫蝉几乎完全看不见了。
“我看不见了，前面还有路吗？”
“可以右转了，我给你找个地方坐着先。”
“行。”
安静了一会儿会儿，眼球又说道：“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莫蝉：“？”
“像个专门骗人的神棍。”
“……”
好啊，说我像神棍！
莫蝉冷哼一声，在心里给它记了一笔。
眼球小声笑了起来，尽管如此，它的笑声还是在这片空荡的区域里很是明显。
“直走……左拐。”
接着莫蝉被引到了一张摸上去灰蒙蒙的椅子上坐着，让眼球去四周找一找。
与此同时，莫蝉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还算安静，没有什么脚步声和奇怪的声音。
原本她还在想，这么多高阶玩家都想把自己困在6层，应该是6层没什么重点，而他们在竞争某样东西，因此要把莫蝉这个竞争者困住，让自己少一个障碍。
但现在莫蝉又想到了全新的可能性。
或许，6层隐藏着什么通往“下一步”的重要信息，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
总之来都来了，而且走也走不掉，这一层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查个遍的！
坐在这片空荡的餐厅里，并且失去了听觉，莫蝉居然觉得自己的感知力增强了。
她察觉到自己坐在一片黑色漩涡的中央，有阴冷的气息不断向她的身上缠绕而来。
这种感觉……让莫蝉联想到蛇。
明明只是一个无人的废弃餐厅而已，尽管如此，莫蝉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多想。
在这种鬼地方，谨慎为妙。
“谢不凡——”
眼球自我介绍过，它说它叫这个名字。
只听见从远方传来轻轻的风声，刷的一下，眼球冲到了莫蝉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怎么了？”
还好还好，莫蝉暗自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落入了某种陷阱，联系不上它了。
“这个地方我感觉不太对劲，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说着，莫蝉站了起来。
“诶，等等，你头上有个东西……看我给你弄下来！”
头上有东西？莫蝉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一片鱼鳞！”
莫蝉并未察觉到有东西掉落头顶，看来，还是这片区域太不正常了。
“鱼鳞？外面有很多鱼鳞……”
“等等……”眼球的语气一变，好像被吓到了。
它转动自己朝向天花板的方向，看见了一幅极其惊悚的景象。
就在莫蝉的头顶正上方，那里汇聚着一小片黑水，黑水的中央立着一具美人鱼尸体，看上去就好像倒挂在天花板上。
人鱼有着一头卷卷的红发，头发向上披在它的肩上。它皮肤惨白，还有点泡浮了，眼珠子往外瞪着，嘴微张开，鱼尾处的鱼鳞炸开，一片片地嵌着像是要脱落了。
“我头上有什么怪物，是吗？”莫蝉想了想，觉得眼球的反应不算大，于是又补充道，“死的？”
“对，是一只死的人鱼，它身上的鱼鳞看上去都要脱落了，可你身上只落了这一片，很奇怪。”
不仅如此……莫蝉心想，她还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东西落到头上，只感觉到自己仿佛处于什么阴冷的漩涡中心。
所以，这片鱼鳞并不是正常从天花板掉下来的。
根据莫蝉的猜测，这是某种技能的可能性更大。
要么是玩家的技能，要么是怪物的某种能力。
这么想着，莫蝉离开了这片区域，她抬起头，试图透过眼前的昏暗去感受那只人鱼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莫蝉直觉这种默默作用于自己身上的能力并不属于这个死去的人鱼，尽管它的确是个怪物。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诡物契约者’这种职业？”
“什么？”
“诡物契约者，是很久很久以前存在的一类人，他们和各类诡物定下契约，成为它们的主人，并以此存活、谋生。”
眼球的声音萦绕在莫蝉耳边，莫蝉第一次从它的声音里听出了些沉重。
“这种人完全拥有所契约诡物的每一块血肉、骨、皮、器官……可以使用它们的能力，可以完全控制它们，也可以赐它们自由。”
眼球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并且，直到诡物完全死去，连它们腐烂发臭的尸体，也全部属于诡物契约者。”
莫蝉听了，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很久，很久以前？
在莫蝉最新拥有的记忆里，世界曾经是另一副模样，至少是经过一次毁灭或重启之类，才最终成了现在的样子。
难道，眼球所说的诡物契约者，来自重启之前的世界？
总觉得……这种自带恐怖气息的职业，和恐怖模式开启前那个规矩森严的世界有点违和。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只死去的人鱼是受人驱使的？”
“大概率是这样。”
眼球转了转，找准一个方向，然后开始带路：“我刚刚看见那边还有路，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向后转——直走——左转……”
走到眼球所说的位置，莫蝉摸到了一扇门，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开。
但莫蝉在这艘门上摸到了一些凹槽，像是什么花纹。
“你看看，这门上是不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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