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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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发着高烧,浑身哪儿都是滚烫的,像要冒烟。
可针头是冰凉的。
当针头戳进去屁
股肉的那一刻,陈子轻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药水被一点点注入血液里。
大概是原主自身的影响残留,陈子轻真有种紧张恐慌到发抖的感觉。
怕打针嘛,只抖哪够啊。
陈子轻就哭啊,嚎啊,挣扎啊,救命啊,杀猪啦。
宁向致失去了情
欲上的涟漪,他摁一头白花花的猪一样摁着床上人,利索地打完了一针。
并趁热打铁挂上盐水。
陈子轻萎靡不振地趴在床边,他昏睡了过去,露在外的半边脸烧出粉色,咬白了的嘴半张着往外呼着热气,鼻尖哭得发红,眼角可怜兮兮地窝着一小摊泪水,睫毛湿漉漉的。
没挂水的那只手还攥着小叔子的衣袖。
死劲攥着,拨都拨不下来,要一根根地掰掉手指头。
宁向致见男孩坐在轮椅上没有动作,温声说:“津川,把你嫂子的手拿开吧,时间久了,就该抽筋了。”
梁津川捏住攥着他袖子的细白指骨,他体温偏低,触及的温度对他而言过烫引起不适,下意识就想甩开。
仿佛是常年生长在阴暗中的植物徒然碰到光,枝叶有灼烧发焦的迹象。
并不是所有植物都喜光。
梁津川眼下冷戾,被他捏在指间的皮肉骨骼逐渐变形。
趴在床上的人大概是痛到了,无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去。
现在知道怕了,不敢攥了。
梁津川在心底哧了一声,他掰掉了袖子上的第一根手指,开始掰第二根。
旁边的宁向致提醒了一句:“别伤到你嫂子的手,轻点掰。”
“轻点,掰?”梁津川语气很淡,“怎么轻点掰,宁大夫示范一下。”
宁向致面部一抽,要掰就轻不了。
他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逻辑不通被个高中生揪了出来,脸上没光,尴尬地咳了两声就岔开话题:“怎么不和你嫂子一样叫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生分,这事我老早就跟你说了,记得的吧?”
梁津川的眼皮没上抬,他掰着攥他袖子手,已经掰到了无名指。
那节指尖被
他掰得翘起来,指甲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黑,他徐徐地反问:“我答应你了吗。
宁向致皱皱眉,这个小残废真够尖锐的,也只有他的嫂子能受得了他,愿意要他。.
梁津川掰开袖子上的最后一根手指,转着轮椅出了屋子。
这下屋里只有心怀不轨的宁大夫和睡着了的病人了,他可以任意妄为。
但他没有。
原因有三个,一,宁向致对自身的控制力没有自信,他担心自己压上去就一发不可收拾,彻底丢掉医者的素养变成一条发
情的公狗,索性不开闸口。
二:在亲密事上,宁向致要能带给他羞涩迎合等各种反应的另一半,而不是一具瘫软没知觉烧烫红的虾皮。
三:小残废没回小屋没出门,听动静,轮椅应该就停在外面的屋檐下。
理智没丢的宁向致不想被听墙角。
青春期本就容易躁动,再让这个年纪的小叔子亲耳听到嫂子和人睡觉,那他的性启蒙就具象化了,有指定的承受方了。
宁向致不会蠢到给自己制造这么个麻烦。他收了收药箱,转头就在屋里扫视搜寻,上次寡夫吃进去的小玩意放哪了。
想必是藏在什么地方。
这屋子能藏东西的位置不多,宁向致一番查探就将木板锁定墙角,那里钉着一块布帘子,他走过去撩开一看,
帘子后面放了个尿桶,桶旁是个红皮箱。
宁向致的目光落在箱子的锁上面,小玩意八成就在里面。
寡夫的欲
望
怕是比他在内的普通人要重很多,却是三番两次拒绝他的心意。
小玩意能比他好用?
宁大夫一个处男自我怀疑上了,他有辱斯文地踹了一脚红皮箱,放下帘子回到床前,检查输液管有没有被压到哪,或者扭到哪。
确定都没有以后,宁向致屈指弹了下盐水瓶,瓶中的药水轻轻晃颤,一滴一滴地向下滴落,再顺着透明输液管流进床上人的血管,和血液融在一起。
宁向致在原地站立片刻,注意力从病人的挂水情况转移到他的屁股蛋子。
看着圆
翘
饱
满
有弹性,剥了障碍物后每个感受都放大数倍,梁柏川能不啃?
寡夫说他没有被碰过,怎么可能。
除非梁柏川是个孬子。
况且就算他是孬子也有身为男人的本能和原始需求。
寡夫骗我。
不过寡夫愿意骗我说明我是不同的不然他也不会费那心思。
宁向致瞪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两瓣包圆喉头吞咽的速度和力道都在加快加重。
别摸摸了就停不下来。
那不摸揉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宁向致自欺欺人他的手伸到半空的时候趴着的人发出不舒服的轻哼随时都要醒来的样子。
然后就真的醒了。
宁向致莫名心虚:“南星你感觉怎么样?”
陈子轻没什么劲:“热……”
宁向致接触得最多的不是大人而是小娃娃。
因为在村里大人有个头疼脑热几乎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小娃娃哪疼哪不舒服家人会请他来看。
他擅长哄小娃娃。
此时他用比对着小娃娃还温柔的声音说:“那我打盆水进来给你擦擦胸口后背和手脚?”
陈子轻迷迷糊糊:“咯吱窝也要擦。”
宁向致一愣现在的寡夫很乖率真的乖他心头一片柔软:“对咯吱窝也要擦。”
陈子轻搭在椅子上树叶的手动了动:“不给你擦你占我便宜。”
宁向致:“……”
“那你想要谁给你擦?”他笑得很假言语中透着循循善诱的意味“梁铮还是哪个我不知道的相好?”
陈子轻的意识清醒了点他瞪宁向致:“针打了水挂了你怎么还在这?”
宁向致气得甩手而出。.
外面很晒源源不断的热浪从地面窜上来不穿鞋能烫得尖叫。
屋檐下不会被阳光直射梁津川听着蝉鸣看石榴树下飞动的蜻蜓他被攥过的袖子湿了一块是汗液留下的痕迹。
不属于他的汗液。
他有些神经质地抠住那块深色印子撕扯几下。
屋里有脚步声出来梁津川松手他向后靠着轮椅面容沉静地闭目养神。
宁向致去厨房打水洗手洗脸他轻车熟路
不多时宁向致带着快被热风吹散的水汽过来
:“津川,你嫂子那么怕打针,以后还是要尽量少让他生病。
梁津川没搭理。
宁向致也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嫂子生不生病这个事,小叔子能干预得了什么。
“他这次为什么会发烧?宁向致思索,“晚上睡觉没盖肚子,着凉了?
梁津川削薄的唇微抿。
“我没问,问了估计也不会说真话。宁向致一副无奈的架势,“你现在的这个嫂子有时候挺任性的,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津川没有露出感同身受的蛛丝马迹,更不会有感而发。
宁向致抹掉身前白衬衫上的水珠:“想必你也看得出来,你嫂子这段时间变了不少,有些变化我觉得蛮可爱的,有些变化会让我头大。
譬如不喜欢他了这一点。
六月中下旬,寡夫一进卫生所就对他嘘寒问暖,处处事事温柔体贴,既是清新的解语花,也是白腻的肥肉。
突然有天两者全不占了,无法定义了。
七月19号之前,宁向致以为寡夫很快就要假装走不好的扑进他怀里,或者不小心的坐到他腿上,他可以不用负责的解决低俗的生理需求。
七月19号以后,寡夫对他竖起了盾牌,他当成是一场欲擒故纵,是最后的拉扯,后来他低头了,主动了,表白了,屁用没起。
宁向致压下郁闷的情绪:“津川,有些话你嫂子不好说,我想我有必要说一下,我给你嫂子打屁
股针的时候,你不适合在旁边看着。
“虽然你是他小叔子,但你已经十六岁了,而不是六岁或者六个月。宁向致一派正色,“希望你下次能注意点。
他态度亲和:“当然,我没有指责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你忽略的部分告诉你,毕竟我年长你快十岁,这是我作为长辈该做的。
梁津川抬起被攥过的衣袖:“是我要看的吗。
宁向致的面色发沉,这袖子让他复习打针前的一幕,他按按抽动的太阳穴:“你嫂子把你当作一个小孩子。
梁津川机不可察地顿了一拍,他放下手臂,唇边没什么意义地扯带了一下。
宁向致看了眼烈日:“你回屋歇着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梁津川转着轮椅掉头。
宁向致目送小残废支配轮椅进屋,最近让嫂子照顾好了,脸上身上凹陷的皮肉都在逐渐长起来,不那么死气沉沉面无人色。
几年前没残废的时候,他的模样是出了名的好,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差。
现如今,长开了的模样正在恢复,性格更差了。
从里到外的渗着不定因子。
似乎村里人有体会,就他的嫂子看不出来,感觉不到,把他当个可怜无助离不开人照料的孩子。
宁向致同情却不怜惜小残废的遭遇,根据他的了解,小残废不是话多的性子,不和他的嫂子家长里短,更不会过问他嫂子的情感问题。
因此宁向致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假话和假身份被识破。
哪知梁津川竟然提了。
还是第二天提的,如此得快速。
……
陈子轻气冲冲地找宁向致争吵理论:“没有的被你说成有的,你这么能说,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排第二,没几个敢排第一。”陈子轻围着宁向致转圈,嘴里不客气地批判,“我什么时候跟你睡觉了啊,你什么时候是我情夫了啊?”
宁向致被他转得头晕,叫他别转了。
陈子轻自己也晕,可他偏要转,他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你还要和我一起照顾津川,我们三是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一家人,这事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宁向致面部臊红,他难堪气愤,随手就把一盒药丢了出去。
陈子轻抖了抖。
宁向致绕过柜台把药捡回来。
陈子轻两手按着台面:“就因为你乱说,害得我要跟津川解释,我都不知道从哪……”
宁向致不快不慢地打断:“可以是真的。”
他深深地看了寡夫好一会:“只要是真的,你就不用解释了。”
陈子轻觉得宁向致是大尾巴狼:“那我还是解释吧。”
宁向致一口老血冲到了嗓子眼。
陈子轻刚才情绪起伏过大,这会儿发泄了一通,人就疲了,他扶着台面去卫生所门边的长板凳上坐下来。
眼前投下阴影,陈子轻没抬头,宁向致弯腰凑近,判断他喷洒过来的呼吸:“你没退烧,我再给你打一针。”
陈子
轻十分嘴硬地说:“我退烧了。
宁向致哭笑不得:“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陈子轻死不承认:“我体温上去是因为被你气的。
现在的他是低烧,物理降温就可以了,打什么退烧针,不打。他坐着缓了缓:“你技术不行,戳我那一针害得我坐板凳都疼。
宁向致先是被怀疑人品和作风,这会儿又被怀疑行医技术。他怒从心起,碍于长期以来的形象说不出脏话:“这片村子,上到百岁高龄,下到刚出生的婴儿,都是我看的病我打的针,我技术不行?
陈子轻很坚持自己的看法:“反正你把我屁
股打疼了。被戳的地方是青的。
宁向致的怒气一凝,这是恃宠而骄?还说不喜欢他了。他的唇角难压下去,干脆背身:“你回去休息天把,卫生所这边我替你担着,不会扣你工资。
陈子轻难以置信:“真的吗?
宁向致“嗯
陈子轻站起来走几步,不确定地回头问:“那我真走啦?
宁向致摆手。
何止是恃宠而骄,还……
人跑没了。
宁向致大步走到门外,他发现寡夫头也不回,烧没退就撒腿就跑,生怕自己后悔。
一个带着拖油瓶,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寡夫,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精力,他不捕风,他很现实。
起初只有生理
反应,无关感情,那就别牵扯不该牵扯进来的。
宁向致转身回卫生所,他应该不忘初心。.
陈子轻回去的半路遇上村里人,搭了趟顺风车。
木头打的板车被壮汉拉着,丝毫不吃力,他身强体壮还会小把戏,采了一把沿途盛开的野花给车上的俏寡夫。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抱着野花进门。
梁津川在石榴树下,手上一根长竹竿,竹竿另一头用铁丝做了个钩子,他在钩树顶的石榴,地上躺着好几个被他钩下来的石榴,都很大个。
陈子轻来了点精神:“津川,你在钩石榴啊,我来帮你……
梁津川厌恶地朝他扫了一眼:“什么野花都往家里拿,我家是垃圾场?
陈子轻默默地掉头出去,他再进来时,手里已经空了。
“我把野花丢
门前的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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