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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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天地之间只剩下明暗两道,游龙般的灯火分开天地间的界限。
连山灯火如昼,游龙般蜿蜒着整座山头。一队人马敲锣打鼓,提灯走在山间小道上。
队伍的中间抬着顶华美艳丽的轿子,珠帘随风摇曳,分外显眼。四周抬轿的汉子们上身赤裸,脸戴兽形面具,口中低低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打着拍子每走三步,便哟呵一声晃动肩膀。
引路铃响彻山间。
轿中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举起手镜,镜中人满头珠钗,一身大红嫁衣艳丽如血,也遮不住一脸色惨白,神色更加凄苦,良久掀起一角红帘:“娘。”
窗外的队伍中有个头戴红花的女人,踮脚走得飞快,听见这声叫唤,连忙抬手伸进轿里:“让你不要说话,这样喜庆的日子你哭什么?丧门星!”轿中的姑娘冷不防挨了一巴掌,没敢再反抗,蜷缩在角落里呜呜哭起来,那边女人的叫骂声更甚,在锣鼓声中格外刺耳。
“小椿她娘!”队伍最前面的汉子回头,声音从獠牙的面具下传来:“安静点儿!往年的丫头都是安静的,怎么今个到了你家便鬼哭狼嚎?再不安分,当心着你们一家子的皮!”
女人连连称是,再次一把掀开帘子大骂女儿不要多嘴,里面小椿满脸泪痕,再不敢出声。
小椿觉得委屈,往年的姑娘当然安静,因为她们都是死了的。
山神每年都要这些村民献上一名尚未及笄的幼女,往年大伙都是送个死人便算了,年复一年,怎么都没出问题。
谁知去年小椿上山祷告时说漏了嘴,惹得山神大怒,赶在秋收之时连着下了一月的暴雨,把地里的庄稼全都涝死了。
没了粮食,村里的老人和幼儿最先抵挡不住,没熬过冬。
一时家家户户挂白绫,这下谁都不敢再作假,今年期限一到,村民们不约而同把人选指向小椿一家。
小椿的爹娘膝下还有个儿子,对女儿本就不好,又贪生怕死,听说送女的人家会得到官府的额外赏赐,便迫不及待把女儿推了出去。
轿子里没了声音。
一路行至山顶,草木葳蕤,这里平日无人敢来,乱藤盘错,拨开杂草,众人终于看见枝桠之间的一方石洞,地上还残存着噼里啪啦的烛火;没一会,几个村女七手八脚地把小椿架下来,面无血色,大哭一声:“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为首的汉子伸手一抓,拎起小椿的胳膊,大骂:“你不要嫁?也不看看是谁把全村人害到今天这个田地?!”手上边将人往洞口拖去,却拖不动,小椿尖叫踹着蹬上男人,男人吃痛勃然大怒,挥手叫来几名村汉按住手脚。
洞内漆黑一片,小椿哭得没了力气,村女们不敢抬眼去看,乖乖接过烛火,点上,虔诚地叩拜几下,再抬头,烛火不知何时灭了,村女们再忍不住抱成一团,那边小椿还在挣扎,拉扯间珠钗佩环乱了一地,小椿他爹见状,赶忙示意儿子去捡。
头顶盘旋过哇哇叫的鸦群,洞前萧瑟,满地狼藉。
“嫁不嫁还由得了你!”几个男人总算按住小椿,刚要把人绑起来往洞中一丢,却感到手中松了松,只拿起来一条麻绳。
人不见了。
下一刻,山间狂风大作,草叶漫天,泥沙滚起,乌鸦失了方向乱飞,男人回过头,脚下天旋地转,继而喉咙发紧,被人从身后死死箍住脖颈,动弹不得。
“竟敢以活人献祭,你们好大的胆子!”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道清冽,只听出是个少年人,分不出男女。有胆子小的村民撒开腿跑了;身后的人气息平缓,男人没来得及喊,一柄寒刀绕到身前,抵上颈侧,那里是动脉,一刀见血,男人不敢再动,但听那人问:“说!这些年到底残害了多少姑娘?老实交代,还能饶你不死。”
身周气度不凡,腰间悬剑,想来是惹到府里的人了,男人磕磕绊绊,只说今年才用活人,往年都是拿牲畜充数,身后的少年并不信,抬腿又是一脚,习武之人用劲铆足,疼痛直钻骨髓。
“我说!我都说…………”
“还敢扯谎!”黑夜中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当即惨叫一声。
“不必打了。”
眼前的小径明亮开朗,灯光亮起,将头顶点点星光收入。少年收手,先跌入视野的是一道长影,对面的人丢下一匹狼妖,没了气息,男人颤颤巍巍转过去,正对上来人冷冽的目光:“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山神?”
语气中还带些嘲讽,男人瘫倒在地。少年松手,收刀嗤笑:“师姐,我当是什么奇珍异兽,原来就是匹狼妖。”
被称作小姐的女子戴着斗笠,却没佩刀,风起衣动,腰间玉牌赫然显露,斗笠轻纱扬起;人群中,一名上了年纪的村民大惊:“扶织?你…………你是府主家的千金?”
扶织摘下斗笠,收剑,细长的眉梢沾了些红,像点点初绽的梅,抬手抹去,没理这茬:“今夜之事我会上报家中,你们好自为之。”
半年前妖山内乱,山中两个阵营的妖斗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妖山一时沦为人间炼狱,隔着几座山都能瞧见火光连天的惨况,一方胜出后,另一方的许多大妖小妖伺机而逃,越过边界来到十三府的领地伤人。
半月前扶织出府捉妖,辗转几度却捉了个空,返回途径此地,发觉气场混乱妖雾重重,附近的村民古怪排外,推三阻四老半天,绝不说出妖物的下落。
二人无奈潜伏在此,本意只是捉妖,正好一箭双雕。
…………
天色既白。
人间四月芳菲尽,满城生机;今年开春得早,乍暖还寒,才送走一场春雨,绵绵密密,像绕不开的愁绪洒满九宁洲。春初出的城,回来时又多了许多新鲜事物。
回到九宁府,热闹非常,扶织放了行囊,沐浴一番,出来时又换了件素色的衣裙,在镜前简单地挽个髻,插上珠花。
十七岁的扶织,已经出落得非常标致,骨相立体挺拔。
九宁洲位置特殊,是古往今来各族交流来往的古都,世代通婚下来,九宁子民都多少有一些异族血统。
扶织的母亲就是外洲女子,柔婉娴静,和面部线条硬朗的九宁人相融,很好地中和了两边的优点;扶织小时候还看不出来,等到十六七岁时,前来说亲的世家公子都要把门槛踏破。
每当她父亲老府主问起,扶织只说再看。
话是这样说,却也就此没了后续;时间久了,每每在场合上碰到那些提亲未果的郎君公子,都免不了有些怵她。
九宁府是大荒十三府之首,百年捉妖世家。扶织身为老府主唯一的女儿,从小养尊处优,不爱笑闹,一帮求娶不成的纨绔看不惯这副做派,凑在一起,便在背后谣传她仗着家世嚣张跋扈,是个脾气奇差的母夜叉。
扶织不喜与人争辩,从不理会,也并不自证是个多么温良贤淑的淑女,没过多久,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外人都说下一任的九宁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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